。人勤快不但是指客人上门要嘴勤快,热情地招呼,而且手脚都得勤快,遇到不方便的老人或者妇孺,离得近送货上门,离得远就帮忙叫辆驴车。再就是脑子勤快,街坊邻居家多少时间买一次米都记得差不多,约莫着到时候了就上门问一声。” 楚晴点点头,笑道:“听掌柜这么一说,这店交到您手里,我绝对放心。不过除了这两点之外,我还想再加两个字,活和笑。打个比方说,有人来卖绿豆糕,店里刚好卖完了,难道就让客人空手走了,咱可以说服他买红豆糕或者核仁糕,再不行约定个时间做好了让他回头来取。再有,平常点心都是论斤卖,要是遇到有人手头不方便,或者因为孩子哭闹不得已买上一块两块,咱们也得卖,而且得高高兴兴地卖。” 朱信听罢,赞同道:“东家说的有道理。” 楚晴又道:“咱们定下腊月初二挂牌子开业,头两天的点心别做太多,不管剩下没剩下,到了过晌儿就打烊,让人以为咱铺子里生意好,卖得快。有买得多的客人,买两斤杏仁酥可以绕上一块豌豆黄……年前十几天咱不求盈利,先把名号打出去。回头正月走亲戚串门兴许在店里买点心得多。” 明氏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眸中笑意越来越浓,没想到楚晴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要是以后嫁到明家,兄嫂就不用担心怀远了。明怀远好生地当他的官,后宅的事情楚晴完全可以处理得妥妥当当。 一时楚晴跟掌柜谈完,商议定了开业时候的细节,便起身回府。 途中经过八珍楼,明氏让车夫停了车,吩咐石榴去买一斤卤猪心,半斤酱鸭舌,笑着跟楚晴解释,“昊哥儿最喜欢吃这家的卤味儿,我估摸着这一两天他们就该到了。” 明氏猜测得还真准,第二天楚溥遣人送信回来,说走到大兴了,天黑之前肯定能到家。 老夫人看到信就打发楚景带了家中护院去接应。吃过午饭,楚景的小厮回来了,说已经进城了。 老夫人兴奋得不行,先后换了好几身衣裳,重新梳了头,要亲自带着全家老小到外头迎接,被文氏强行劝服着留在了宁安院。 楚渐带着楚晟、楚旻在大门外等着,明氏则领着楚晚楚晴姐妹候在门内,只待外头有了动静,抬脚就能出去。 等人的滋味甚是焦急,楚晴无聊地左右张望,就看见明氏好几次下意识地抻着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皱褶,连带着楚晴也有些紧张不安。 也不知等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纷杂的马蹄声,明氏一反往日的稳重,急匆匆地跨过门槛,楚晴三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从胡同西面浩浩荡荡地驶来一队车马,打头的是三名男子,中间那人大约四十岁,穿黑色甲胄,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蓄着络腮胡子,神情刚毅勇猛。 想必这就是大伯父楚溥了。 马匹渐驶渐近,突然从马上滚落一人,楚晴尚来不及呼叫,那人已扑到明氏跟前跪下,“娘,不孝儿回来了。” 明氏紧紧抱着他的头,泪水簌簌而下,“昊儿长高长壮了,快起来,让娘好生看看。” 此时楚溥也下了马,却没上前,而是回身走到马车旁,亲自撩起帘子,扶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下来,很显然是胡姨娘。 胡姨娘并未显怀,身材仍是窈窕,穿件粉白色的窄身褙子,外面披着天青□□暗纹织锦缎面斗蓬,斗蓬沿着宽宽的金边,露出里面纯白的狐毛来。 楚晴立刻想到被老夫人视为珍宝,并给楚晓当了嫁妆的那两块白狐皮。胡姨娘做这件斗篷,至少也得用两块白狐皮吧? 楚晴偷眼朝明氏望去,明氏已拭去脸颊的泪,笑容温和地注视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胡姨娘娇娇怯怯地问了声,“是姐姐吧?”转头招呼楚昊,“昊哥儿把曈儿跟晞儿叫下来拜见夫人。” 楚昊应一声走到第二辆马车旁,“到家了,妹妹下来吧。” 车内传来女子清脆的说话声,“阿晞的腿麻了动不了。”接着一双如葱管般细嫩的手撩起了车帘,楚昊探身进去,拽着胳膊半搀半抱扶下来一位跟楚晴年岁差不多的女孩。 女孩娇笑道:“二哥一路骑那么快,还以为不管我们了。” 这应当就是楚晞。 “怎么会?”楚昊回答,回身扶了楚曈下来。 楚曈粲然一笑,“谢二哥。”言语轻快,显然很是热络跟熟稔。 明氏垂眸,手里的帕子紧紧地揉成了一团。 “妾胡氏见过夫人,”胡姨娘拉着两个女儿袅袅娜娜地走到明氏面前,正欲下拜,楚溥拦住了她,“你身子不方便,不用拘着这些俗礼,再者外头风大别吹着,等进门再说。” 楚晴摸了摸自己冻得冰冷的脸颊,不由对这个令鞑靼人闻风丧胆的大伯父有了些失望。 论起来,被风吹了大半个时辰的是她们好不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