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旁寸步不离的小少年早就被赶回了屋,他蹑手蹑脚穿过长廊经过后院,从后门出了府。 这时的街道空无一人,没有星星,天黑得像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赵俊有些害怕,刚出府,便想着要回头,犹犹豫豫了好久,最终还是迈步向前走,等再回头,府门早就被掩盖在了黑暗中。 街边仅有的几盏小灯在风中晃,不是冬日,他却不由打了个寒颤。 从慢慢走变小跑,赵俊很快便停在了祁王府门前,四处看了看,他还是决定从墙外翻进去。 踩着原先的石头不够高,于是又搬来一块放在上面,摇摇晃晃爬上了墙头,刚翻身,却从墙头摔落下来,他起身,人已然在秋嬅院中了。 赵显罡教他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法子,他有意害他,只不过,刚刚那一摔,赵俊把赵显罡教他的法子忘得一干二净。 他忍着疼推门入了颜落的屋,然后站在外屋想,翻墙,入屋,接着要干啥来着? 要不,把小诗放在她床头吧。 他从怀中取出小诗与花,高高兴兴往里屋去,可还没到跟前,帘却被掀开,微弱烛光下的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李夜秋沉着脸走上前,伸手拽住赵俊的衣襟向上提:“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赵俊吓得连声都不敢出,颤着身子把李夜秋细看了看,这下认得了,不仅认得了,还一下子哭了出来。 这不就是,上回在皇宫里狠狠把他踹了一脚的男子吗。 第二十四章:缺个媳妇 亥时,赵太师坐着轿子匆匆赶来祁王府,人刚入厅,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赵俊这才壮了壮胆子,委委屈屈喊了声“爹”。 赵太师现在哪里有空去瞧他,迈步上前躬身:“祁王殿下。” 坐在正厅中央座椅上的李夜秋向着他淡淡道:“没有扰了赵太师的清梦吧?” 这话听着有几分寒意,赵太师稍稍抬头望去,随后又将头低了下来:“小儿夜闯祁王府惊扰到了祁王殿下,是臣教子无方,望殿下恕罪。” 李夜秋道:“念在他是你赵太师的小公子,下午的事,本王也就不同他多计较了,可这夜闯祁王府。”他后仰倚在靠背上:“你还想让本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赵太师屈膝:“殿下宽宏大量,小儿他五岁落井后便心智不全,做事从不过脑,所以才会惹下这大祸,都是臣的错,臣回去一定会好好严惩,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在梦中被惊醒,来祁王府的路上还犹如做着一场噩梦,赵太师怄得现在就想回身抽死那小子。 李夜秋接过石伯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了口,斜睨了一眼木木呐呐缩在一旁的赵俊,若不是早就知晓他心智不全,夜闯王府暂且搁下不谈,就单说他闯了颜落的屋,任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初见赵俊是数月前,在皇宫里。 那日太后寿诞,宫里比平时要热闹许多,朝中大臣携着家眷进宫为太后贺寿,好话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贺礼也同样一个比一个贵重。 李夜秋本就不喜闹,他想,与其在宫里被吵得头疼,倒不如回府多陪陪颜落,可姚婕却非要让他露上一面, 在大殿内,那个南诏的紫穗公主饮酒喝多了,先把孙皇后骂到哭哭啼啼回了寝宫,后是对着李宏轩拳打脚踢,太后只说了句“胡闹”,眉眼里满是不悦。 等宫人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