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我想我爹我大哥。” 其实一个多月前她就提出要回家,只是祖母得了风寒病倒了。这是祖母老戏法,天璇一走她就要病,于是她一留就留了三年。可这一回祖母是真的病了,然祖母病一好天璇却是真的不肯留了。 看左右无人,顾江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差点把顾深拍进茶碗里,低声斥道:“混小子你给我闭嘴,这种话被人听见了,你让表妹怎么做人。” 痛得顾深龇牙咧嘴:“我就是替他不值。” “用不着你瞎操心,现在表妹和蒋世子不是挺好的,你别胡咧咧,害了她。”顾江语气凝重。 顾深心道,可蒋绍不是很好的样子。 看出他不服气,顾江警告:“你再胡言乱语,我这就派人把你送回梁州” 顾深立刻在嘴上比了比,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顾江无奈,那件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都是二叔一手策划。二叔行事爱剑走偏锋,顾深这儿子却是个赤诚的,他还替蒋绍不值,蒋绍要知道是二叔在背后推波助澜,看他想不想活撕了顾深。 过了片刻,蒋纵回来了,见兄弟两默默无语,而蒋绍不在,遂问:“我二哥呢?” “你走后他也更衣去了。”顾江道,又奇:“你们没遇上?” 蒋纵心念一动,笑道:“大抵去另一边,我二哥这人穷讲究。” 说曹操,曹操到,蒋纵抬手一指:“可不就回来了。” 蒋绍含笑入内,拱手致歉:“遇上个下人禀报急事,便耽误了会儿。” 顾江忙道:“绍表弟若是有事,尽可去。” “已经解决了。”蒋绍落座。 诸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分。 席间,蒋绍频频敬酒,他巧舌如簧,劝酒说辞一套又一套,顾江兄弟俩被他灌了一杯又一杯。 席间靖国公与蒋纵看了他好几眼,为他这不同寻常的热情。 用完膳,顾江还好,顾深却是趴下了。蒋绍眼里也带出几分薄醉,桃花眼更是妖冶。 靖国公让人带顾氏兄弟下去休息,顾江勉力站起来:“不胜酒力,实在抱歉。” 靖国公便笑:“都是阿绍胡闹。” “我与顾表兄一见如故,恨不能痛饮三百杯才尽兴。”蒋绍站起来送他出门,笑:“顾表兄好生休息,起来我们再继续。” 顾氏兄弟一走,靖国公便眸光沉沉的看着蒋绍:“怎么回事?”一见如故?骗谁呢! 此刻的蒋绍哪有醉意,神色清明至极,一旁的蒋纵叹为观止,这演技也是绝了,他竖了竖大拇指:“二哥,你行啊,喝了这么多我都以为你醉了,你酒量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怎么练,喝着喝着就练出来了。 蒋绍不理他,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勺子鱼汤,压了压酒意才道:“我试一下顾家这位长孙的深浅?难道大伯父没打过梁州的注意。” 靖国公定定的看了看他半响:“试出来没” 蒋绍放下筷箸,笑:“敦厚有余机敏不足。眼下这局势,这样的继承人守成都做不了,何况开拓。”他接着道:“长房另一位嫡子体弱多病,寄情于书画,几个庶子也不堪大用。反倒是二房年长的两个嫡子,一文一武,俱是人杰。等顾老爷子一走,顾家怕是要生乱。也许不用等老爷子走,我试了试顾江,看样子顾家内部已经显出乱像了。待会儿我再试试看,能不能知道更详细。” “你对顾家情况倒是了解。” 蒋绍扯了扯嘴角:“若是这点都不清楚,我这指挥使之位也该让贤了。” 靖国公静默了一瞬:“摧毁一个家族最简单最快速的办法就是使其内斗,你们兄弟俩给我谨记。” 蒋纵端正了身子:“父亲放心。” 蒋绍笑了笑,也道:“父亲放心。” 父子几个也散了,蒋绍脚步一拐就去了安置顾氏兄弟俩的客房,然后进了顾深的屋子,淡声:“给他喂下去。” 便有小厮抱着顾深的头,给他喂了一碗水,那水里却是兑了药的。锦衣卫昭狱新开发的一种辅助刑讯用的药,搭配着酒对意志薄弱之人效果甚好,硬骨头却是没用的。 顾深喝了酒本就有些渴,咕咚咕咚就喝完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