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会有今日了吧。” “我可不是在说这个。世人都道你杀了人,却实则不是如此,可见世人都道的事,未必就是真。人的眼能看见的东西,往往都是自个儿想看见的。只是丫头啊,像你这样敢爱敢恨的女孩家,可不该落个自欺欺人的性子。” 江凭阑皱了皱眉,“前辈究竟想说什么?” 狂药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壶,“没什么,吃酒吧。” 第二日清早,江凭阑头疼欲裂地醒了来,立即被商陆送上了一盏醒酒汤。实则她的酒量不差,且又因平日里十分克制,除却初来异世客居沈府的那个除夕夜外,还不曾如此醉过,因而商陆也蹙着眉头颇有些忧心的模样,试探道:“凭阑,昨夜来的那位前辈,可是三年前曾救了殿下一命的高人?” 江凭阑还不大清醒,连昨夜是如何回来的都记不起,也就没意识到商陆对皇甫弋南用了“殿下”这般如今看来不大合适的敬称,点了点头便当是回答了。 商陆眼见江凭阑接过了玉盏,就继续问:“前辈昨夜都与您说了什么,叫您醉成这样?”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并不清楚狂药的另一个身份,担忧的无非是这位看似与皇甫弋南息息相关的人物会提及叫江凭阑不高兴的事。 “喝酒就是喝酒,聊天做什么?”江凭阑自己都没理清楚狂药的意思,自然也不晓得如何与商陆讲,便这么敷衍过去了。咽下苦得要命的醒酒汤,整个人神智的都被刺激得清明起来。 商陆咬了咬唇,想起昨日从吕仲永那里听来的话,忍不住就蹙紧了眉,犹豫一会又试探道:“凭阑,你昨日在浴池怎得了,我瞧陛下慌里慌张的。” “睡着了而已。” “那陛下他……!” 江凭阑一面翻身下榻,一面觑她一眼,“他怎么?他敢怎么?他敢怎么我打断他的腿。” 商陆好歹吁出一口气,眉开眼笑起来,“没怎么就好。” 江凭阑刚觉得商陆这反应有些不对劲,想问个明白,就被宫人的通传给堵住了话头,随即便见柳瓷风风火火进来了,“凭阑,出事了。” “别慌里慌张的,但凡不是皇甫打进了南回就没什么可紧张的。”她淡淡一句,示意柳瓷慢慢说。 “那倒的确不是大事,只是说小也不小。你晓得的,此前主子得以借西厥之力建国大乾,是与当初的西厥老王,如今的顺王做了交易的,定都南回后,顺王为免沦为弃子,要求琼公主留在西厥王庭为质。” “继续说。” “主子今早收到了琼公主冒险传来的密信,得知西厥王庭的反动势力近日里有了动作,怕要对顺王不利。” 江凭阑已然穿戴齐整,端过一杯茶水匆匆漱了口,又道:“乌舍纳绝非良善,当初会与微生合作不过是因无力收束王庭内乱所作的权宜,待到西厥内部危机彻底解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过河拆桥。微生心知这点,因而预备了后手,替乌舍纳平定内乱的同时也给王庭留下了一颗不□□,那就是乌舍纳的弟弟,乌伦瓦利。这个弟弟一日不除,乌舍纳就一日忌惮,也因此一日不能与微生撕破脸皮。如今乌伦瓦利要有动作了,乌舍纳必然要求助于我们。” “那咱们帮是不帮?”柳瓷皱了皱眉,“帮了,就意味着西厥王庭的危机将彻底解除,顺王必然要因此加紧脚步独立出大乾版图。可不帮,那乌伦瓦利一旦上位,怕更不会顾及前头顺王与主子签订的协议,结局似乎也是一样的。” 江凭阑笑笑,“那么,你可晓得乌舍纳与乌伦瓦利这对兄弟最大的区别在哪?” “性子。前者疑心重,顾虑多,极能忍耐,后者则年轻气盛,锋芒毕露。” “既然西厥注定要与大乾割袍断义,那么,何不令如此不对盘的两人先且自相消耗一番?手足相残的戏码,不是最好看了吗?” 她语气清淡,似乎不过在说今日午膳要用什么菜,柳瓷闻言忍不住悄悄屏起息来,只觉得她如今也真是越来越狠厉了。只是这话并没有错,主子叫她来过问江凭阑的意见前,也是这么打算的。 半晌后,柳瓷点点头,“主子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又有个难题。一来,琼公主尚在西厥王庭为质,咱们行事必然要受到掣肘。二来,依照大乾眼下的形势,您与主子万不可能离开南回朝廷,去到高原那地界,如此,就缺了个人去控制西厥的‘火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