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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明珠心里头警铃大作,她皱着眉叱道:“何喜之有,你把话讲清楚。”

    “郡主不必如此谨慎,奴才是严大人的人,早便得了大人的旨意,在宫里头关注着郡主的一应事宜,”张太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刚才那个方子,日后是要入太医院存档的,这一张才是真的要给郡主用的方子,从脉象上头看,郡主有娠已有月余了。”

    明珠愣愣地,甚至有几分不敢相信似的,严鹤臣当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就连今日也是,就连太医院都被他安插了眼线,当真是让人觉得意料不到。明珠轻轻呼了一口气,把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腹部,像是有几分难以置信似的。

    就这般,这里头有了一个新的生命,把她和严鹤臣串联在一起了,她咬着嘴唇,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把张太医送走了,宁福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他笑着给明珠行礼说了句恭喜夫人。

    明珠犹豫着轻声问他:“这事儿,严大人知道吗?”

    宁福轻声道:“还没来得及和夫人说,大人今天一早就向前推进了,我们的消息一时半会还传达不到,等大人安顿好了,消息自然就送进去了。”

    明珠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又问:“如今一来该怎着呢?长此以往在宫里,岂不是要被发现了。”

    宫里头有几个省油的灯,就连平日里在外头粗使的嬷嬷,一个一个都是目光如炬的模样,现在尚且能遮掩过去,日后若是看见了她喝药的药渣,保不齐就要起疑了。

    “大人在宫里头这么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如今有的是法子,夫人放心,您先在宫里头安心住着,外头的事有我呢。”

    严鹤臣身边的奴才都一个比一个机灵,这几句话说得明珠心里头十分熨帖,她扶着桌角站起来,透过锦支窗看向窗户外面,一晃已经到了七月末,午时还热些,可早晚已经带上了寒意,眼瞧着是秋天便要来了。

    一连几日,严鹤臣再也没有传来消息,明珠心里头极不安,坐卧不安好像热锅之蚁一般,宁福好言安抚,说是许是前头正乱,大人疲于应对也是有可能的,夫人稍安勿躁便是。

    这些话只能稍稍安抚明珠的不安,可归根结底,她依然觉得惶恐非常,严鹤臣每日都传话回来,这一次竟然已经三五日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这如何能让她安心得下。

    在乾清宫里,又是另外一种场面了,还有半个多月的光景就是中秋了,每年中秋除了设宴群臣之外,还有封赏六宫,今年太后新丧本就不宜大操大办,只是必要的封赏还是有的。

    沈恒是礼部的尚书,向皇上进言说,不如借此机会给几位太妃连同太后一同追封,皇上自然是应允了。

    此时此刻,坐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宇文夔翻开了卷宗,里头是各位已逝太妃的生卒月份,他的手指头默默往后翻,直到他的目光顿住,落在了一页纸张上面,他盯着看了许久,冷冷一哼说:“这样的女人也配落在这本卷宗里头么?不顾礼义廉耻,枉为人母。”

    沈恒瞟了一眼那本卷宗,认出来里头这位已逝的宫妃正是当年五皇子的生母兰贵人,犹豫了一下,沈恒还是道:“把兰贵人移除卷宗这事儿不大好办,这本是太后属意安排的,奴才们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只得照办了。”

    若不是今日有了追封的打算,宇文夔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把这本卷宗打开,太后是个眼力不容沙子的女人,这么多年以铁腕著称,雷厉风行,哪怕是老了,也杀伐决断绝无二话,兰贵人当年和侍卫私通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太后的性子,怎么能容她呢?

    宇文夔在桌案前坐了良久,随便指了几位太妃,说在谥号前头再加两行字,沈恒捧着卷宗拿出去照办了,博山炉里的檀香混着龙涎香,带着一股子盛大而辉煌的味道来,宇文夔叫来一个黄门,轻声道:“把兰贵人的画像拿过来。”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的年龄还尚小,只记得父皇发了好大的脾气,一口气把兰贵认连带着五皇弟一起打入了冷宫,从此死生不复相见,这样的惊天丑闻到底还是需要一块遮羞布的,对外头遮遮掩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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