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这些事情,除了秦王,商义从来不跟别人提及,当年他才八岁便亲眼目睹了母亲被父亲一剑刺死在他的生辰宴上。 对于他来说,生辰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来到秦王府的第一年,秦王为宫义举办了生辰宴,唯独商义没有,后来宫义知晓了原因以后,便私底下让秦王取消了以后每一年的生辰宴。 商义不过生辰,宫义也不忍心戳他伤口,再后来接连进府的角徵羽三人,大概是私下得了宫义的提醒,谁也没有提过生辰的事。 思及此,商义眼眶微湿,觉得久姑娘方才的那句话好温暖,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年为了护他不顾一切的母亲。 瞧见了商义眼眸中的盈盈水光,荀久愣了愣,赶紧掏出锦帕来递给他,轻声问:“怎么了?” 商义哽咽着摇摇头,接过锦帕拭了眼泪,又吸了吸鼻子,勉强扯了嘴角道:“既然久姑娘许给我这么大一份礼物,那我可得花时间好好想想。” 他说完,将那些装了脂膏的小瓷瓶全部递给荀久,“这些,是我带回来送给你的。” 荀久愕然,“你不留着自己用?” “不用了。”商义撇开眼不敢直视荀久,以前母亲总是对他说,一定要多多往脸上涂脂抹粉,多多保养皮肤,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女儿家,才不会让父亲怀疑,更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即便是进了秦王府,他都还一直记着母亲的话,每天都要让自己的皮肤白白嫩嫩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危险,更不会引人怀疑。 直到刚才,商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了这句话的催眠里,一直认为只要自己按照母亲的吩咐去做,就永远不会有危险,也不会招来横祸。 可实际上,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做了多少,母亲都再回不来了。 黯然垂下眸子,商义小声道:“久姑娘,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告辞了。” 商义说完,也不等荀久发话,站起身来快速走了出去。 荀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他这是怎么了?”唐伴雪不明所以,但她看得出来商义出去的时候脸上分明是不开心的,与他之前兴致勃勃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不知道。”荀久摇头,为了不影响唐伴雪他们两人的心情,便没有过多提及商义的事。 没多久,丫鬟们已经端了精致的菜肴和荀久从千依那里蹭来的紫竹酿,整齐摆放在桌子上。 荀久吩咐其中一位丫鬟,“去把千依请过来与我们一起喝酒。” 那丫鬟匆匆去了。 没多久,千依便打了油纸伞从外面进来,将伞递给丫鬟进了门,一眼扫见唐伴雪和刘权,千依愣了愣,看向荀久,“这两位是……?” 荀久笑着给千依解释。 千依给这二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才过来坐下。 席上,除了刘权这个闷葫芦一直不吭声外,唐伴雪很快就融入荀久和千依,三人款款而谈,笑声不断。 临走之前,荀久单独将刘权唤到一旁,轻声问他:“实话告诉我,当初荀谦为何要将你带回荀府?” 刘权错愕地看她一眼,“你怎么直呼你爹的名讳?” “这不是重点。”荀久表情严肃,“你就告诉我,他为何带你回来?” 刘权想了想,好久才道:“是我主动要求的。” 荀久一惊,“此话怎讲?” 刘权有些犹豫,“我若是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否则……” 荀久瞳眸缩了缩,“只要你没有参与杀白三郎,那我就原谅你。” 刘权瞪大眼睛,满脸震撼,“什么参与杀白三郎,难不成那个人还真是荀谦杀死的?” “这不是重点!”荀久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赶紧说,你为何会随着荀谦去荀府?” 刘权支支吾吾半晌,终于开口道:“荀谦乃太医院使,我知道他进宫频繁,所以用东西跟他交换,让我暂时待在荀府,我那个时候是为了救出小雪,也为了掩人耳目,才会让他对外声称是他亲自将我买回来的。” “交换?”荀久眯了眯眼,“你给了他什么东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