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义他们在就好了,那几个人一定有办法知道郁银宸的最新状况,而北炎他们,虽然是暗卫精英,却绝对没有办法绕过郁银宸身边的人得知他此刻的状况。 荀久还不睡,夏堇自然没有先进房的道理,她走到紫藤架下,顺着荀久的视线往夜空看去,只看见一轮孤清的圆月,其余什么也没有。 夏堇觉得疑惑,转念一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姑娘,您是不是借月托相思?” “你这脑洞可真大。”荀久无奈地摇摇头。 她承认,扶笙走了的这几天,自己的确发了疯一般的想念他,可每一天都有他的来信,该有的关心和问候一句不差,虽然隔着书信,她却觉得他就在自己眼前。 原来这样短暂的别离才最是能考验她对他的的情谊和相思。 荀久觉得,若是将来她要离开扶笙很久很久,那么自己一定会害上相思病,还是没有他便不能治愈的那种。 夏堇来到医师府数日,早已摸清楚荀久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私底下也不太会有什么主仆之分,此刻见荀久分毫没有责怪自己多嘴的意思,夏堇更觉心中愉悦,弯唇道:“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可不就是因为想念秦王殿下了么?” “好啦好啦,别贫嘴!”荀久嗔她一眼,“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觉,我待会儿会自己回房。” 夏堇没走,恭谨道:“姑娘都还没睡,哪有奴婢先睡的道理,既然您还不想睡,那奴婢便陪您聊聊天也无妨。” 荀久赶不走她,索性点头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石桌上。 夏堇是个活泼的姑娘,说话幽默风趣,与荀久坐在一处,说些她们家乡的那些趣事,直引得荀久笑个不停,主仆二人一直到月色下沉三更天才各自睡去。 荀久前半夜没睡,在紫藤架下聊天,后半夜睡了,却睡得很不安稳,梦中总是出现奇奇怪怪的画面,梦到自己身受重伤,仅剩最后一口气,被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邀月宫走去。 邀月宫是一座单独建在山上的宫殿,荀久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模糊地觉得很气派,堪比皇宫。 抱着她的人还在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 山下跪了成百上千的民众,嘴里高呼:“国师大人请三思!” 梦里面,荀久很想睁开眼皮看一看那个所谓的“国师大人”究竟是谁,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紧接着,那人抱着她入了殿,大殿里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等候,面色异常凝重。 荀久听到那个老者似乎一连问了国师大人好几个问题,国师大人所有的回答都是“愿意”。 后来,她被放到一方白玉石台上,紧接着,整座邀月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梦中的荀久觉得全身滚烫,奋力挣扎却怎么也躲不过那些窜到身上来的火舌,一寸寸将她吞噬。 最后的画面,荀久看见大片大片的蓝花楹在瞬息之间全部凋零,原本唯美的花季不过转瞬就成了花的葬礼,说是凄清孤绝都不为过。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巳时过,马上就到午时了,荀久发现自己睡袍全都被冷汗浸湿,就连额头上都还布满细密的汗珠。 掀开锦被,荀久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夏堇一直守候在外面,晓得荀久昨晚熬了夜睡得晚,她便一直没敢打扰,此刻听到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夏堇低声朝着里面问:“姑娘,您可是醒了?” 荀久“嗯”了一声。 夏堇闻言面露喜色,吩咐两个小丫鬟赶紧去端了温水前来。 她则先进门来伺候荀久穿衣服,见到荀久身上被冷汗浸湿的睡袍时,夏堇惊了惊,“姑娘昨夜做噩梦了?” 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荀久心中沉郁,一屁股坐回床榻上,对着夏堇道:“准备沐浴的水吧,我昨夜出汗过多,难受得紧。” 夏堇应诺过后退了出去。 烧水还要一段时间,荀久索性靠坐在床上,心中暗忖自己怎么会做了那样的梦。 她明明记得,之前自己和阿笙去纸铺看到的那张年代久远的宣纸上写着“南岷五百一十七年,邀月宫失火,女王葬身火海。” 那是南岷古国的史料,竟然让她给梦到了? 最让她好奇的是,抱着她一步一步踩着石阶上邀月宫的那个“国师”是谁?他答应老者的那些条件又是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