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病榻前,皇子王妃公主驸马们自然都不能离开,在乾清宫殿外候着。 傅书言一听,姐姐傅书琴怕自己傻等,特意让人稍信出来。 夕阳西下,傅书言的轿子在前,知儿坐后面一乘小轿,主仆二人回庆国公府。 傅书言进了三房主院,轻巧上了台阶,迈步进堂屋,走到母亲日常起坐的东间,手指一挑门帘,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炕上,看当月用度的账目,下面详细列着每一笔银两支出的明细。 傅书言急于想知道宫里的情况,问:“母亲,我父亲呢?”。 杜氏把账目放到桌上,抬起眼,“你父亲没回来,听说朝廷出了大事” ☆、第97章 次日,傅鸿方回府,神情有异,傅书言陪母亲刚用过晚膳,从父亲凝重的表情似乎读出什么。 杜氏问:“老爷吃饭了吗?” 傅鸿摇摇头,“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 杜氏命丫鬟们打水,亲自带着丫鬟们服侍傅鸿洗脸,命丫鬟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撤下去,重新叫大厨房送来热乎的饭菜。 傅鸿宽衣,净手,盘腿坐在炕上,杜氏问;“老爷今晚不用进宫了吧?” “少时就走,回家换衣裳。”傅鸿道。 杜氏同丫鬟赶紧找出干净的衣袍,这时,大厨房送来饭菜,摆满炕桌,傅鸿风卷残云地吃干净一小碗饭,把空碗递给丫鬟,丫鬟又盛了一碗饭,傅鸿这才慢下来吃。 杜氏看着道:“老爷这是几顿没吃,饿成这样?” 傅鸿边吃边道:“今早喝了一口粥,大家都不吃,圣上龙体欠安,昨晚凶险,守了一夜。” 杜氏端碗,傅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汤,叹口气道:“圣上怎么突然不好了?之前回宫时,不是还好好的。” 傅鸿吃完,撂下碗筷,接过女儿傅书言递过来的漱口茶水,抿了一口,吐在痰盂里,方道;“昨突发急病,据说皇上偶然风寒,不想竟病势沉重。” 傅书言想,皇帝上了岁数,逃难不比在宫里,一路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刚开始还有把夷人赶出中原支撑着,现在回京,松懈下来,体力不支,病来如山倒。 杜氏屋里的丫鬟媳妇都下去吃饭,就剩下一个贴身丫鬟侍候,杜氏悄声道;“皇帝病重,意识清醒吗?” 傅鸿摇摇头,“大臣们都在殿外,君臣见不到见面,据出来的太医说,皇上昏迷不醒,好像没有意识。” 杜氏压低声音道;“皇上有没有秘立太子?” 傅鸿眸光一眯,“难说,不过皇上刚回京,太子的事才出来,没有来得及提立太子的事。” 杜氏不问了,杜氏出身官宦之家,丈夫又身为国公,这一点基本的敏锐还是有的,悄声道:“这种时候,老爷要万分小心。” 姐姐傅书琴和姐夫在宫里守着,傅书言的课停了,朝廷大事她一个女子,轮不到她操心,但有一点,不论哪个皇子继位,东宫必然处于不利境地,真正危险的不是太子妃和太孙妃两个弱质女流,是昀皇孙。 昀皇孙必被他继位的皇叔忌惮,即使他没有丝毫觊觎皇位的野心,难保没有野心的朝臣,利用他打着他的旗号跟新皇分庭抗礼,毕竟他是正主。 或许旁人没有想到这一点,太子已倒,东宫已经退出皇位角逐,消声灭迹,可一旦新皇继位,第一个便会想到还有个太子嫡子存在,这个隐患不除,新皇的江山就不稳当,高昀性命难保。 傅书言替高昀担心,她没有能力救出高昀,连见一面都困难,暗怨高昀太傻,为何当初不走?高昀不走的原因,大概是不忍抛下太子妃和东宫的人,是否也有她的原因,背井离乡,离她太远,二人天各一方。 她了解高昀,高昀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傅书言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对高昀的担心更甚。朝堂风云变幻,高昀就有性命之忧。 傅鸿吃过晚膳,倚在引枕上阖眼,一夜没睡,真困了,傅鸿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