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能毒死本君就不用坐在这耍猴了,”烛九阴头也不抬道,“可以到中原地区找那些酸神仙,为名除害了嘛,他们怎么也要在天上给你封个官儿当当。”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万般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胧真见那小孩威风不减,脸皮极厚,便放弃了去调侃他,转过头隔着桌案看向坐在对面一脸愁眉苦脸的少年问:“恕小僧冒昧,犬神邪气残留于体内,难道您尚未感觉到任何不适?” 张子尧愣了下,摇摇头道:“没有。” 胧真想了想,然后用平静的语气道:“今晚怕是就要有了。” 烛九阴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横眉竖眼道:“和尚,你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先前小僧便提到,今晚为一月之中满月之日,按照常理,满月为鬼神躁动之夜,往往在这一日,被犬神大人俯身的人们将会变得非常难熬……” “说什么鬼话,那狗都叫我给杀了。” “可是邪气尚未拔除,且与你家主人几乎融为一体。” “谁是本君主人?”烛九阴眼皮子一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说的所谓‘非常难熬’是指——” 胧真微微一笑。 …… 一个时辰后。 月上柳梢头,本该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然而云起国皇宫某个偏僻的庭院中,却偏偏起了惊天工地的争执—— “你出去,有什么事我自己解决。” “你能解决个屁,你懂什么?本君屈尊降贵愿意留着陪你共渡难关,防止你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寻短见的蠢事,你这小蠢货还不知感恩——” “滚滚滚!出了无悲城你就该滚了,这都到哪了还臭不要脸跟着——要看着也让牛牛看着!” “你说什么?!你要让那只蠢牛——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牛牛怎么了,牛牛只是个孩子,看着比你安全多了!” “本君现在也是个孩子,法力受限,变不成大人,怎么,你连本君这副模样也害怕么?!” “我怕你个屁!” “那便少废话,开门,让本君进去——” 哐地一声,似某房门被人从外踹开。 又哐地一声,似某房门又被人从里面关上。 端坐于高高的围墙之上,冷眼瞧着房中张子尧与烛九阴争执的素廉满脸疑惑,微微蹙眉,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然后空气中响起“咖嚓”一声清脆的响—— “你锁门做什么?” 靠在床边,张子尧满脸警惕。 “怕你半路发狂突然跑出去,按照那个和尚的说法,你觉得外头就一个蠢牛能拦得住你?”烛九阴懒洋洋在距离张子尧很远的地方坐下来,“紧张什么,搞得本君好像要对你如何一般……” “……” 张子尧垂下眼不说话了。 屋内陷入片刻的诡异沉默。 烛九阴盘腿端坐于榻上,闭上眼似闭目养神,良久,他听闻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悄咪咪睁开一只眼,便看见张子尧正小心翼翼放下床幔…… “有感觉了?” “没有。” “……” “……” “……现在呢?” “没有。” “你确定?” “烛九阴。” “干什么?”烛九阴稍稍僵直了些,“有感觉了?” 张子尧转过身:“你若那么怕,为何不现在滚出去,我说过我一个人就可以——” “本君是怕你到时候失了神智'。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别不知好歹,”烛九阴微微蹙眉,像是眼下的情形对他来说也非常为难,见张子尧不说话了,他又担忧道,“所以你会不会啊?要不要本君教教你——”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张子尧特别暴躁道,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奶狗——烛九阴闻言也不生气,只是一瞥屋外,便见一轮皓月正缓缓从云中挪出,月光倾洒…… 张子尧爬进了床幔里。 人影晃动,那床幔被人从里面拉紧。 然后床上的人呆坐了一会儿后,便像是受不了那烦躁的等待似的干脆躺下。 烛九阴见状,心中好笑,挪开了眼,自顾自闭目养神—— 胧真说的没错,这样的月满日,对他们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来说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时间,于是烛九阴索性盘腿而坐,呼吸吐纳月中精华…… 房间由方才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