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居然冲她点了点头,扭身就爬到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前,背对着他们捣鼓了半天,手脚并用,好像是在拔什么东西又拔不出来,夜怀央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不期然看见两只龙角,金光四射,正被楚襄的小肥手紧紧抓住,她霎时吃了一惊。 玉玺怎么会在这? 就在她转头看向楚惊澜的时候突然听见扑通一声闷响,楚襄已经把沉甸甸的玉玺□□了,因为用力过度整个人都仰倒在锦席上,却咯咯笑个不停,然后翻过身来向怀央举了举玉玺,道:“要则个!” 下头一片静寂,估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把玉玺放在抓周物品之中!莫不是皇后看皇帝久久不立太子所以心急了? 之后他们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只见楚惊澜满面悦色地走上前,一手托着玉玺一手抱起楚襄朗声笑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千里河山,济济万民,将来就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楚襄玩着盘桓在玉玺顶端的白龙,笑得开怀,完全没有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何等重要的事,而下头的人早已纷纷出席,跪在殿前山呼:“皇上万岁,太子千岁!愿楚国国运昌隆,福泽绵长!” 浑厚的呼声回荡在大殿之内,余音犹绕梁,楚惊澜趁着众人伏首之时向夜怀央挑了挑眉,像是在说“这下没人敢说我不疼儿子了吧”,夜怀央满脸无奈,瞟了眼被儿子弄得净是口水的玉玺,愈发哭笑不得。 真是太乱来了,万一襄儿选的不是玉玺,他要怎么下这个台? 想是这样想,可儿子小小年纪就有王者之风,她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开心和骄傲的。 楚惊澜只当没看见她的表情,径自揉了揉楚襄的小脑袋,破天荒地夸奖道:“表现不错,你母后很高兴。” “嘻嘻。”楚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冲他咧嘴一笑,随后又低下头玩自己的去了。 周岁宴结束之后,两人回到了太极殿。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在席间楚襄就睡着了,回来之后夜怀央把他放在了寝殿的摇床里,然后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行至外间,楚惊澜正坐在御案旁忙着什么,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给诏书盖印,粗粗扫了几行,果然是立太子的事。 宴席上是定了,但具体文书也是少不了的。 夜怀央正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决定的,突然瞄到半开的屉子里还有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遂好奇地拿出来看了,她动作甚快,楚惊澜阻止不及,只得全由她看了去。 “……聪慧明敏,德才深厚,故立其为皇太女……”夜怀央不知不觉念了出来,一脸茫然。 为什么有两份诏书? 楚惊澜甚少见到她如此呆滞的样子,不禁低笑出声,“怎么,你当初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一定会生个男孩?” 一语惊醒梦中人,夜怀央这才恍然大悟——他早在她生产之前就备好了立储诏书,无论她生的是男是女都将成为下一任的帝王! “为什么……”她抖着唇,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楚惊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