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个清白,她的名声也毁了大半,她对长兴侯府自然是极不满意的。 滴血验亲的地方就在睦元堂。 张氏坐在最中间,开口道:“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 众人默不作声,就见一个丫鬟捧了一个玉钵,里头装满了水银。 陆晔第一个站了起来,一个丫鬟拿着一根银针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手指上刺了一下,取了一滴鲜血,滴入钵体之中,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圆钵,只见陆晔的那滴血液并不溶解于水银中,而是顷刻化作一个圆团,在水银中缓缓旋转。十分神奇。 这个时候奶娘抱了礼哥儿出来,礼哥两岁多了,走路却还是歪歪扭扭,脚步蹒跚,必须有奶娘扶着他才行。 张氏默默点了点头,就有另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奶娘抓住礼哥儿的手,叫他伸出中指,礼哥儿懵懵懂懂,不知将要发生何事,赵氏却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丫鬟动作极快,用银针迅速在礼哥儿的中指上刺了一记,轻巧地取了一滴血。礼哥儿吃痛,顿时大哭了起来,一时间把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那丫鬟趁着这个机会,宽大的袖子落了下去,遮盖住了她的手以及手中取了血的银针。下一刻,银针又在她的手中出现。 奶娘将礼哥儿抱了下去。 张氏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那丫鬟快步走到场中,将银针中的血滴入玉钵中。众人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看着摆在正中书案上的玉钵,那丫鬟则趁机站到了一旁的角落了。 只见礼哥儿的血一进入玉钵,先是如同陆晔的血一般化作一个血团,然后水银中的两个血团相互碰撞,慢慢溶为一体,过了片刻,竟变成一个比之前大了一圈的血团。 平凉侯夫人见到此情此景,松了一口气:“我女儿的清白已被证实,亲家还有什么话可说?”她语气冰冷,隐含着怒意。 赵氏已经奔过来,抱着她娘的胳膊大哭起来。 张氏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讪讪道:“误会,之前都是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再好也没有。” 平凉侯夫人用力一拍桌子:“胡闹!一句误会就完事了?我女儿这么多年在你妹侯府任劳任怨,为你们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们不但怀疑我女儿的清白,还闹出这许多事端来,就算今日证明了她的清白,她的名声也算毁了一半!姑爷不晓事,难道老太太也不晓事吗?这件事,长兴侯府若是不给一个说法,我们决不答应。” 平凉侯夫人得理不饶人,不但把陆晔给骂了一顿,连张氏也没放过。张氏的脸色阵红阵白,正不知该作何解释,忽听有人说道,“各位还请稍安勿躁,我有几句话想说。” 说话之人,却是纪氏。她是侯府的二太太,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平凉侯夫人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射过来,“有什么话,快说!”她知道女儿和这位妯娌的恩怨,她说出来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纪氏不卑不亢地向她点头致意,回转了身子对着刚才给礼哥儿取血的那个丫头道:“你过来一下。” 那个丫头刚才一直找机会想要离开现场,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听了纪氏的话,不由身子一震,脸色就有些变了。目光直勾勾便去看着赵氏。 这一下就显得太可疑了。 赵氏不由怒道:“二嫂叫你去,你便去,看我做什么?” 那丫鬟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纪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房的?” “回太太的话,奴婢叫-春红,是三房的。” “是三房的!”纪氏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又道:“我瞧你这件衣裳忒大了些,你穿成这样做事,不碍的吗?” 一般的丫鬟都穿着紧身的比甲,这个春红,却穿了一件袖口很大的衫子。那丫鬟脸色突变,还没等说话,纪氏已经猛地拉起了她的袖子,“吧嗒”一声,袖子里掉出一枚银针,隐约可见一滴血珠在里头滴溜溜打转。 众人一片哗然! 平凉侯夫人脸色铁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氏微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枚银针的血才是礼哥的。这丫头在袖子里事先准备了一滴旁人的血,滴血之时她趁着大伙不注意,将两根银针掉了个个,咱们这么多人,差点被个丫鬟给骗了。” 陆晔大怒,走上前来,“啪啪”甩了她两巴掌,“贱婢,谁叫你这么做的,说!” 那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抖着嗓子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