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开,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韩征一回,“那之前宇文皓的死,不会有什么后患吧?我就怕他知道自己死定了,提前留了什么后手,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炸雷,那可就糟透了。” 换来韩征的失笑,“他死得那般猝不及防,就算想留后手,也要来得及啊,何况平亲王定会把尾巴都扫干净,所以定不会有什么后患的,你就别担心了。早知道出门一趟,不但没能让你高兴,反而让你如此忧心忡忡,还不如就待在家里呢,我也好……饱餐一顿啊。” 心里却也担心着宇文皓会不会给他留了什么后患,毕竟换了他,也会死了都不让自己的仇人好过的,就算不能也让仇人死,也得凭最后的力量,啃下他一块儿肉来才是。 但施清如已经这般忧心了,他自然不能让她更忧心,总归见招拆招也就是了,宇文皓活着时都不是他的对手,死了自然更不会是了! 施清如这才心下一松,斜眼嗔道:“你想得倒是挺美,可惜我才不会那么傻。那家的簪子瞧着还不错,我去买两支,带回去给桃子和采桑,还得给师父买点儿什么东西才是,总不能出来一趟,什么都不给他们带……” 一面说,一面已往前面的小摊儿挑簪子去了。 韩征见她复又高兴了起来,心下也是一松,笑着跟上前,看她挑簪子去了。 之后施清如又给常太医买了个颇有野趣的笔筒,见吹糖人儿的有趣,又让吹了两个糖人儿,还与韩征分吃了一碗小馄饨,觉得脚底实在痛得不行了,只得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了。 却是还没走出灯市,已彻底走不动了,苦着脸与韩征撒娇道:“脚好痛,怎么办?” 韩征早注意到她步履蹒跚了,一只手提了她买的所有东西,另一只手则一直将她圈着,以免别人挤着了她,这会儿见她苦着一张小脸,说不出的可怜,笑道:“这么多人,车肯定是进不来了,而且等车来的时间,都够我们到家了。不然,我背你?” 施清如只是想撒个娇而已,还真没想让他背她,让认得他的人看见了,回头一传,他还要怎么服众? 忙笑道:“还是别了,我脚其实也没那么痛,就是想、想让你心痛而已,走吧,等出了灯市,我们仍沿来时的近路返回,很快就能到家了。” 说完已往前走去。 韩征约莫能猜到她的顾虑,也不多说,护着她出了灯市,进了僻静的小巷后,把买的东西往她怀里一放,便不由分说背起了她。 施清如正手忙脚乱接他塞过来的东西,就感觉到双脚一轻,人已被他负在背上了。 只得忙忙把东西整理好,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这里倒是没什么人了,不过我重得很,又抱了这么多东西,你背我一段儿,就放下来吧。” 韩征在前面笑道:“重什么重,就你这点儿重量算什么,再说我之前又不是没抱着你走过比你更远的路,抱着都不累了,背着难道还会累不成?你安心趴着便是了。” 施清如的确累了,闻言也就不矫情了,轻轻趴在了他坚实的背上,感受到他每一步都是那般的沉稳坚定,只觉说不出的安心,也说不出的窝心。 这般高高在上、这般骄傲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不计身份的,他也一直在以他全部所知道的方式来疼她爱她,真是夫复何求? 她都忍不住要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能一直走下去了;可若一直走下去,督主得多累,她又该心疼了…… 念头闪过,远处忽然响起“砰”的一声响,随即天空中绽放出了一大朵姹紫嫣红的烟花来,紧接着又有很多朵烟花在一阵“砰砰砰”之声后,相继在天空中绽放开来,五颜六色的,说不出的华美绚丽。 施清如不由赞道:“好美!” 韩征就停住了,笑道:“好美就多看一会儿。等过些日子得闲了,我让人多弄一些最好的烟花,我们去小汤山的庄子里放去,肯定更美。到时候我们就在院子里的池子里一边泡温泉,一边赏烟花,那可真是给个神仙我也不换了。” 施清如脸一下子红了,想到了之前二人欢好时,她到了极致时,眼前便觉着有烟花在燃放一般,若再一起泡温泉,肯定某人得更奔放、更没羞没臊……低啐了他一口,“我才不去呢,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哼,堂堂督主,别人肯定都当你每日里脑子都是一刻不得闲的在为军国大事操心,哪里会想到,你日日想的都在这些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