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有别,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脸看,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可话都已经出口了,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尽量保持一脸的冷肃,不叫人看出端倪来。 施清如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一片善意,笑道:“多谢萧将军关心,只要多注意一些,这样一个小伤口,应当不至于会留疤。若实在不幸留了印子,也无妨,稍加遮掩一下也就是了。下官不打扰将军了,且先告退了。” 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自去了。 余下萧琅看着她走远了,方收回视线,觉着自在了些。 看施医官方才临走前的样子,应当没觉得他最后的话莫名其妙吧? 那就好,不然以后彼此再遇上了,得多尴尬。 不过她倒是挺豁达的,脸上那么长一道疤痕,也能大大方方的行走于人前,且不怕留疤痕印子,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远的且不说,就说他妹妹,要是脸上让弄了这样一道口子,早就哭天抹地,要死要活,惟恐会留一辈子的疤了。 别说是脸上了,曾经她只是手上不慎弄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都惟恐留疤,成日里这样霜那样膏的要抹几十次,一直到明明他都看不出任何疤痕了,她还说有疤痕,要继续抹,要是再弄在脸上,她不是得疯了? 相较之下,施医官简直豁达得都快不像一个女人了,可能是术业有专攻,心里有底气的原因? 总归,他又发现了她与别的女子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韩征忙了一上午,终于将昨日的奏折都批红用印完毕,着沈留拿了去分类,好分头送往内阁行人司和六部等。 他待沈留领命退下后,方闭上眼睛,揉起自己的眉心来。 小杜子进来了,见他正自己揉眉心,忙轻手轻脚的上前,上手给他揉起来。 韩征虽没睁眼,也知道是小杜子,放下手,任由他给自己揉起来。 如此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韩征觉得舒服了好些,这才一抬手,吩咐小杜子:“传膳吧,本督用了小憩片刻,还得去面圣。” 小杜子应了“是”,去外面吩咐人传了午膳来,待服侍韩征用毕,又服侍他漱了口,再奉上吃的茶后,方赔笑道:“干爹,施姑娘今儿已又到太医院当值了……” 韩征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那丫头怎么这么快又进宫当值了,她那伤怎么也得养个七八日的吧?太医院没人了不成? 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 小杜子见他不接自己的话,却也没阻止自己说下去,遂又道:“好在太医院上下都没人多看多问的,想是经得多见得多,所以不觉得施姑娘那伤口算什么?豫妃娘娘待施姑娘也很是客气,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还赏了一荷包金瓜子给姑娘,想来其他宫里的妃嫔日后再见了姑娘,定也会一样的。” 那日之后,韩征虽没发话,小杜子却私下放了话,太医院的施医官是他干爹罩的人,以后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欺负她! 如今看来,应当已经传开了,效果应当也还挺不错。 小杜子见韩征还是只是吃茶,并没发话让自己别再废话了,继续道:“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了几次后,韩征不耐烦了,“就是什么?不想说就给本督出去!” 小杜子讪讪笑道:“这不是怕干爹不高兴吗?就是施姑娘从豫妃娘娘宫里出来后,在御花园……又遇上了萧大人,两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儿,而且听说相谈甚欢呢。也不知萧大人是不是特意碰姑娘去的,毕竟这才几日功夫,他就已见姑娘两次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他那日就说了,萧大人分明对他家姑娘另眼相看,不然不会赶着托了丹阳郡主去凤仪殿捞人,让他干爹别再对施姑娘冷冷淡淡的。 可惜他干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现在好了,萧大人十有八九真出手了,以他的才貌家世权势,时间一长,哪个女人能不动心的? 尤其他干爹还是个太监,天然就已经输了一分了,还不肯靠着与施姑娘认识得更早,施姑娘心里明显也有他,把那一分挣回来,再把萧大人踩到脚下,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不是,是干爹不急,干儿子急啊! 小杜子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觑着韩征的脸色,一是想根据他的神色变化,来猜一猜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情敌都打上门了,还能不能坐得住? 二则是一旦他干爹有动怒的迹象,他好立马逃命。 谁知道觑了半晌,却见韩征连眉毛都没动过一下,声音也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本督要小憩一会儿。” 小杜子犹不死心,“干爹,您是不是没听见儿子刚才说什么了啊,我说您再不上心,这煮熟的鸭子可就真要飞了……” “出去!” 韩征冷冷打断了他,声音冷,整个人的气场更冷。 小杜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