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含山站在广陵郡城墙之上,举目眺望远方,城墙之下的拱门,来往布衣商贾川流不息。 林崇从身后走来,拿了一件褐色貂皮绒的披风给他披上,然后哈了口气搓搓手问:“公子,我说咱们隐姓埋名潜伏了这许多时日,眼下该做的都做了,是不是也该打道回府了。” 燕含山摇摇头,道:“你再去给我备一份厚礼,要南疆的冬虫夏草。” “又来。”林崇想起前儿送到郡守府的哪些珍珠玛瑙,不禁心疼道:“公子,虽说咱宁远侯府阔绰宽裕,可也禁不起你这般破费败家的。” “多话。”燕含山冷冷瞥了林崇一眼,又有些不放心似的,交代了一句:“记住,我说的是‘厚礼’。” 林崇只得“哦”了一声点点头去了。 吩咐完毕,燕含山继续眺望着城墙下的熙熙攘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多时,从宽阔的官道上,一队人马飞奔而来,燕含山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打量,点了点头。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从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了城门口。 那一队人马刚好也到了近前,为首的少年晒得有些发黑,但脸上带着清爽利落的笑。 “沉楚,你可来了”燕含山说。 梁沉楚走近前来,围着燕含山转了一圈,道:“嗐,不都说南境乃蛮夷瘴疠之地,有命去的没命回的,我看你燕大世子倒是越发有生气了,看来还挺养人。” 燕含山终于难得的笑了一回,目光越过梁沉楚的肩头,向他身后望去,道:“怎么,深山狩猎就带这么点人手。” 梁沉楚也跟着往后看了一眼,道:“那倒没有,收到你的信,我便匆忙出山了,只带了这些个近卫,其余人等还跟各府公子留在后山继续围猎。” 说着,他无不得意的道:“燕大世子,你可别小看了我,这次围猎比赛,我这边可是捕获猎物最多的,等你回去,可带些给侯爷和夫人。” 不多时,林崇备好了礼,由打头的两个侍卫抬着,从燕含山身后走来。梁沉楚率先看见:“哎……”招了招手。 “走吧,只怕你又是围猎,又是赶路的,也乏了。”燕含山似乎有意要打断梁沉楚和林崇的接触,说完便转身给林崇比了个手势。 林崇会意,赶忙又备了马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梁沉楚说:“前些日子,波儿还跟我说,在鄯阳街见到你了。我就说嘛,你可是人在南疆,哪里就能在这广陵郡见得到你,我看八成是她忧思过度。” 燕含山听着,只是一脸讪讪的表情。林崇知是前儿在绸缎铺门口那一遇,想起忍不住“嗤嗤”小声笑了起来。燕含山生怕露馅,私下里扯了他一下。 诸事停当后,一行人往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设在阳都,这阳都和广陵郡只有一条官道之隔,作为和皇城最为接近的一座城池,阳都的繁华又比广陵更甚。 不多时,就到了丞相府,巍峨高耸的府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