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凑过头去,“他在城东又开了一间铺子,前去叫他捏小像的公子小姐络绎不绝,我跟傅鸿怀也捏了俩,好看又鲜亮。” 他手艺好,又有做生意的头脑,是青州府来的吧。”赵荣华剪完了,对着裴雁秋比划了下,贴在她的鬓边。 真好看。” 裴雁秋莞尔一笑,捡起小镜侧脸一看,红纸小像挂在钗尾,红通通甚是喜气,“我还一直忘了说,那日你抱回去的泥人,千万别放在显眼处,不过也是我多嘴,你自己知道,肯定不会…” 知道什么?”赵荣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生出不妙的感觉。 太子心眼针鼻那么大,若是看见你闺房中摆了程雍的泥像,你说他会怎么想?”裴雁秋戳了下她眉心,见她神情愕然,不由狐疑地反问,“你不会没收起来吧?” 应该,不只是没收起来,赵荣华头有些疼,她还当做礼物亲手赠与了容祀,那人甚是欢喜,如今就摆在床头,夜夜对着观摩。 那不就是个信手捏成的小人吗,怎么会是程雍? 你真的…没收起来?”裴雁秋见状,搁下手中的小像,拉着蒲团挪到她身边,“太子没发现,没跟你耍脾气?” 大概是没有发现,”赵荣华回想起他的神色,仿佛还日渐欢喜,说那泥像甫一打眼并不出彩,却是极其耐看的,就是文弱了些,书生气浓了点。 那你赶紧收起来,别等到他后知后觉,指不定如何治你。” 傅鸿怀与她讲过容祀不少故事,只字片语便能知道那是怎样偏执暴戾的一个人。 有点难。”赵荣华呷了口茶,喉咙的紧致感稍稍好些,门外传来说话声。 裴家的婢女前来叩门,说是赵家大小姐来了,要找赵荣华。 两人对视一眼,裴雁秋摇头,“便说我们睡下了,不见客。” 赵荣华招手,那婢女就停了脚步,听那两人商议,“雁秋,深夜大姐姐过来,想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轻重,便唤她进来听听何事,不妨。” 裴雁秋嘘了声,“她怎知你来了广业寺,你不觉得奇怪吗?” 正是因为奇怪,更要弄清楚。” 婢女将人领了进来,入门后,赵荣淑便解下兜帽,露出一张憔悴暗淡的小脸。 她生的脸圆,府里还调侃是有福之人。可现下看着那脸只从前一半大小,更显其神情局促,性子胆小起来。 赵荣淑并未坐下,站在门口,咽了咽喉咙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 大姐姐,你找人跟踪了我?” 没有…”赵荣淑慌乱的摆手,脸色有些难看,就像大病初愈,尚且带着羸弱之色。“我是,我是…你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华儿,我过来,是有事告诉你。” 袁氏要杀你!” 大姐姐,这话从何说起,”赵荣华心中大惊,裴雁秋握着她的手,神色一凛,正色询道,“赵家姐姐,你坐下来,将前因后果说个明白,莫要吓坏了她。” 赵荣淑喝了一盏茶,这才稍微平息下来。 东宫太子妃与诸良媛良娣已定,太子想要稳固权势,必然不敢开罪太子妃,你的存在,与他而言是一种麻烦,华儿,他要把你献给安帝…” 赵家姐姐,话要斟酌,不可胡乱猜忌。”裴雁秋虽大骇,却依旧沉稳着脸,唯恐其口不择言。 是袁氏告诉我的,她在含光阁有眼线,前几日听了消息,说太子为了巩固东宫之位,一面忙着笼络朝臣,选太子妃和良娣,用其娘家之势互助互利,一面又去讨好安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