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拓跋洛渊笑得仿佛菊花灿烂一样的面容,钟意“呵”得冷笑了一下,然后坐下。 拓跋洛渊伸手,推了推小几上的一盘点心,道:“这道是我们南翎的点心,不过你们这儿的酒楼做得也很是不错,尝尝?” 钟意看了一眼那盘中的点心,是红枣里头夹了糯米心,红的加上白的颜色,光看着便叫人垂涎欲滴。 钟意没有客气,也没有多余的警惕,拿了筷子便夹了一个放到了嘴里。 拓跋洛渊敢在大街上请她过来,她就不信拓跋洛渊会在这上面下什么心思。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夹了点心,幽沉眸中划过一丝微柔的光芒,颀长的身子往旁一倒,拖着脑袋手肘支在了大引枕上头,曲了腿斜着身子看着钟意。 “本王观你面色红润精气十足,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看来你这痛失嫡嗣,恢复的倒是挺快的。” 钟意吃着盘里的点心,眼皮子也懒怠抬一下,只冷淡道:“我好不好,不劳王爷你费心。” 拓跋洛渊瞧着钟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移到了一旁的小碟子里拈了几粒瓜子儿磕得清脆,悠悠道:“本王也是略通歧黄之术,用麻袋刚套了你出城的时候,本王怕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把你打坏了,所以给你把过脉,依本王判断,你当时还一封条都没捅破的处子,从本王手里才走一个月就能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总归本王可是没碰过你的。” “拓跋洛渊!” 钟意的眼眸一抬,冷冷瞪向拓跋洛渊,恨不能上去直接撕烂了那人的嘴巴。 “本王难道说错了?”拓跋洛渊的薄唇微启,轻轻地将口中的瓜子儿皮一吐,戏谑道:“当时倒是不成想宁祁真是个能忍的。” 钟意的眼神愈冷,“拓跋洛渊,你若是真没有什么好讲的,那我便先告辞了。” “可别介,”拓跋洛渊忙道:“本王这回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你的,原是想带你回去做个侧室,倒是不想不仅人被人捷足先登了,心也被人拿走了,本王这一趟可不是白来了么,临走之前还不准我找你说说话么?怎么说咱俩好歹是旧识,你若是今天走了,那我明儿只好再亲自登门去找你了。” 钟意讲讲要起来的身子,硬生生让拓跋洛渊最后一句话给压了回去,登门拜访,钟意相信拓跋洛渊做得出来,此举对于拓跋洛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宁祁这样的朝中大将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隐患。 拓跋洛渊身为南翎的皇子和领兵的主将,这样敏感的身份让人知道他登了宁祁的门,有朝一日一旦出事,便是旁人诬陷宁祁通敌卖国的最好证据。 是以拓跋洛渊派了侍卫在大街上拦了她的时候她不得不立即便跟了过来,便是不想对峙久了引人注意。 “我还要回府去等我夫君回来,若是王爷有话,还请快些说。”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垂着眼睫吸气又深深吐出一口气的模样,心中知晓钟意忍气忍得辛苦,却也是忍下了,唇角不由扬得更高了,磕着瓜子儿道:“襄平侯府里的那一出戏,骗骗旁人还则罢了,也不想想都给你下避子香了,你怎么能怀上的孕,你们皇帝想着削爵收封地,也自然只能睁眼瞎。” “宁祁的爹娶了原本继母定给儿子的媳妇儿,把定给自己的媳妇儿推给了自己的二弟,宁祁又不想娶自己订了娃娃亲的表妹设计推给了自己的二弟,弟媳妇儿那一腔愤懑都往你身上招呼了,说来宁家也是一锅乱粥让人不胜其烦,叫你才嫁进去就着了道,宁祁想给你报仇但又不能杀人,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小意,你要是现在能甩了宁祁,我依旧带你回去做侧妃,南翎人尚武,身为侧妃就手里握着一半儿的生杀大权,做起事来能痛快许多。” 钟意默默听着拓跋洛渊说完,然后问道:“拓跋洛渊,你是癔症了么。” 钟意的唇角勾了勾,透出一抹讥诮,“你南翎皇室是怎样一团乱麻,你堂堂皇子能被逼地躲到敌军的军营里头苟且偷生。” “听说你回去就要娶妃了,上回让宁祁逮着让人抓了我交换人质的就是你以后的小叔子吧,看那窝囊废的模样想也不是你主动带出来的,是你岳丈家里特意派出来监视你的吧?可惜你还不能趁机让人死了。你身为皇子战功赫赫,但比起你的兄弟来你的身世却是尬尴,也只有联姻借力了,娶一个两个三个,后宅能比后宫还忙吧。” “同你比起来,宁家可真是一滩清水了。” “呵呵。”拓跋洛渊轻轻笑了,舌尖轻轻舔了舔薄唇上黏住的瓜子皮儿,“所以本王才想着要弄一个明白的可心人儿回去,否则想想以后那后院儿子,可是一步让人想踏进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钟意凉凉冷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