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贾地主沉声问。“你们想怎么样?” “赔五十两银子,得让贾少爷亲自到阮家跪到二伯娘面前三拜九叩,赔礼道歉。”曲阳话说的斩钉截铁。 “不行!”贾地主想也没想的就拒绝,气得脸上的肥肉直抖。“五十两银子可以赔。”说着,恶狠狠的盯着曲阳。“你们别太得寸进尺。” 阮文善皱着眉,不悦的道。“贾老爷这话说是几个意思?眼下是你家幼子撞死了人,还有理了不成?” “既然没法私了,就直接去县城说话。”曲阳懒得费口舌。“贾老爷可要想清楚,毕竟才从县城搬回来。” “宁愿不要赔偿的银子,也得把凶手拿到县城治罪去。”陈秀才气凶凶的说着。 王家坡的村长和里正见闹到了这份上,有点着急,连忙和着稀泥,又朝着源河村的村长和里正使了个眼色。当时商量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源河村的村长和里正装傻充愣,不接这岔。 陈秀才和曲猎户态度这么坚定,他们才不去触霉头。也是这贾地主的态度确实不像样,看着挺像回事,可怎么看都别扭的很。可不就是没把他们老百姓的命当回事。王家坡的俩个老不死,别以为他们傻,肯定得了贾地主的好处。 贾地主见源河村的人油盐不进的样,又看了眼曲阳和陈秀才,贾家虽搬回王家坡没多久,对这俩人却也是颇有了解,尤其十月里源河村还发生了件事,就是跟曲阳有关,他对自个村里的人都这么狠,回头会不会朝着儿子下黑手?听说是个练家子,相当厉害,进深山跟玩儿似的。 还有陈秀才,明年就要考举人,一个秀才很平常,若考上了举人可就大大不同。陈秀才会读书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都说他文曲星下凡。 贾地主暗暗思量着,双手捏着桌角,指节都有些泛白。县城是肯定不能进,要是进了县城,招了别人的眼,儿子八成得去掉半条命,别说这还背着事呢,这节骨眼上,不错出错啊。 “就依你们。”贾地主深吸口气,有了决定。“幼子被吓得不轻,这会还不能下床,能不能容个三两日?到时我押着他亲自到亡人坟前磕头赔罪。”好歹也算是给儿子留了点脸面。 “说个具体的时间吧。”源河村的村长开了口。能到这地步已经很不错,这事就到这里打止罢,他怕阮家的俩个女婿还不甘心,撕破脸也没什么好处,人都死了,活着的还得继续活呢,留一线余地,日后好相见。 贾地主这会又恢复了一团和气的笑。“三天后的上午辰时,我带着幼子亲自过来源河村。”说着,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拿钱。 “行。” 五十两银子,暂且由阮文善拿着。曲阳将扔在桌上的钱袋子收起。一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庄子。 回到家时已经是未时末,村里的年轻壮汉各回各家,离开时,阮文善请他们一定要上阮家老屋吃晚饭。村长和里正一道去了趟老屋,把阮家人聚到一起,将事仔细说了说。 走时,阮老头阮程氏亲自送着村长和里正离开。等丧事办完后,还得拎点礼品心意去趟村长和里正家。 曲阳一早醒来就出了门,大半天没见着媳妇有点想她,和阮家人说了声,大步回了趟曲家。 回到家,曲阳推门进屋,热气扑面而来,他关上门,笑着蹲到了藤椅旁。媳妇在睡觉,他就轻手轻脚的抚了下她的肚子。什么都不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媳妇睡觉,他也觉得好满足。 阮初秀忽得睁开眼,见着他,笑得又明媚又灿烂。“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感觉你回来了,睁开眼,你果然回来了。” “刚回来。”曲阳亲了亲她的手。 “蹲着干什么,坐着啊。不对。”阮初秀起了身,笑嘻嘻的说。“你坐藤椅里,你抱着我。” 曲阳起身坐到了藤椅里,将媳妇抱在怀里。“中午吃了什么?孩子有没有乖乖的?” “中午啊,吃了一碗饭一碗汤。”阮初秀不想靠在丈夫的怀里,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坐在他腿上,摸碰上他的脸。“事情办得怎么样?” “怎么只吃这么点?”曲阳略略蹙眉,低头看着她的肚子,语气不太好。“孩子闹着你了?” 阮初秀赶紧捧着他的脑袋,对着他的嘴亲了口。“没有啊。就是……不是特别想吃。你跟我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挺好的。赔了五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