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不错,文丰啊,赶紧松了绑,换根绳子栓着,让它喝点水割点嫩草来,明天搭个棚子,看着有点蔫,可别死了。” “好。”阮文丰应了声,直接抱起山羊走了。 阮文和见他们说的热闹,眼角都没瞅他眼,想着大儿子找他有事,愤愤不平的回了西厢,进屋就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我在镇里的客栈找了个跑堂的活,明天就去,爹家里的田地你顾着点,一家子吃喝都在里头。”阮文山想的透彻,二房再这么下去,就只能喝粥了。大房和三房日子越过越红火,二房反倒是越来越惨,他不努力点,靠着爹娘就甭想娶媳妇了。常听别人说,大伯年纪小小就把阮家给挑在了肩上,他不知道能不能把二房挑起来,可他得顾好自己,有些余力了就护护二弟和三弟,至于爹娘有手有脚年轻力壮,用不着他管。 “跑堂?”阮文和愣了下,旋即问道。“一个月多少钱?” 阮业山见父亲眼里闪过的喜色,他垂眼道。“没多少,本来是不同意的,我一直求着,掌柜才同意。” “好好干,别乱花钱,回头交一半给我知道没?”阮文和倒也没太贪心。 “嗯。” 阮永氏想留阮初秀夫妻俩吃饭,可听曲阳说家里还有个兄弟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两句,路上慢点当心着,目送着他们离开才回厨房张罗着晚饭。 张罗好晚饭,吃饭前,阮刘氏依旧拿了份饭菜送到闺女屋里去,却见中午放着的饭菜动都没动,还是原封原样的摆着,她心里就难受,看着坐在窗台下做绣活的闺女,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如同卡了刺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放下了晚饭把午饭端了出来,关门时,又停了会,含泪看着闺女,见她没有动静,神情黯然的关上了门。 睡觉前,阮刘氏特意去看了眼,果然,晚饭也没有动,她回屋躺到床上,视线落在豆大的灯光上,有点儿恍惚。“文善,要怎么办?”声音哽咽,满满的全是无奈和心酸。“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嫁进陈家啊。” 就是说了句要拘着她,近段时间不让她随意出门,这孩子当时没说什么,却开始不声不响的闹起绝食来,完全跟拿剪刀戳他们的心窝子没两样! “随了她去。”阮文善阴沉着脸,恼火的丢了句话。 屋里的油灯熄了,阮刘氏就在黑暗里睁大着眼睛看着床帐,木木的问了句。“她要是一直不吃不喝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她自己不爱惜命,就由着她。”阮文善的话说的又冷又硬。才着家,听了媳妇的话,他就进屋劝,到了这会他才看清自家闺女的性子,不言也不语,连看都不看眼,背着人或是干坐着或是做绣活,典型的油盐不进,想劝也没法劝,气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给她醒醒脑子,到底还是忍住了。 阮刘氏听着丈夫这无情的话,无声的落了泪,眼泪很快就沾湿了枕头。气呼呼的阮文善查觉到不对劲,往媳妇身边凑近了些,碰到了湿湿的枕头,一肚子火散了个干净,将媳妇揽在怀里。“别哭,我明天去说说她。” “我是想着,先拘拘她,别让她去见陈秀才,过了一阵子,整个人冷下来,咱们再跟她细细的说,可能就能听进耳朵,哪想她这么倔,要是真说不通,真让她嫁进了陈家,这往后可怎么办!”阮刘氏光想着就心如刀割。 嫁了人就不再是阮家的姑娘而是陈家的媳妇了,她过的不好,阮家想要插手,一次两次的还行,哪天隔三差五的就管着陈家事呢,这样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连闺女的名声也得不好,哪天陈秀才真有了出息,难保陈寡妇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她的刻薄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 阮文善想着闺女也无力的很,火气蹭蹭直冒。“她不听劝,想要往火坑里跳,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该说的该劝都细细的讲给她,她钻在死胡同里不出来能怎么办?”说着,缓了会,又道。“再看看罢,看她能挺几天,咱们软了她就能如愿,她软了咱们就能如愿,媳妇这事你可得想清楚。” “我明白。”阮刘氏在丈夫的怀里点着头。“我心里头难受,她这哪是折磨自己,这分明是在折磨我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