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不满。 “先生这话,是信不过我宝通钱庄了?放眼整个上京,谁人不知我们宝通的名号。” “招牌大,不见得内里丰足。”苏月锦缀了口茶水,随手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嘴角。 “银子我们不缺,若是宝通真有刘管事说的那样,今后渝碗的生意,我们也可以合作。” 刘守才的眼圈转了转。 那张帕子,是皖南最金贵的丝织。一根金丝鎏线就值得上百两银子,卖的有市无价。但这位苏小爷却用的那般随意,再加上张木生同他说的赌坊里的情况,心里不由打起了小六九。 宝通钱庄在上京的生意确实不错,但又有几个不想将生意做大的。他只算一个小小管事,若是能接到更大的生意,掌柜的必然会重用于他。 一旁的张木生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角。 “我倒是觉得这生意有的赚,不过是看看账目,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只拿白帐给他看不就是了。” 刘守才听后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对方只说要看流水账,无非就想看看他们钱庄的实力,又没非说要看私下里的黑账。 痛快的从柜台上取下一本账目。 “公子爷看看,这是今年咱们宝通钱庄所有的账目清单,上面一笔笔都记得分外清楚,都是有据可查的。” 他这厢欢喜了,殊不知正中下怀。苏千岁要看的,正是这本白帐。 随意翻看了两页,二月十六日果然没有沈括的三十万两银子的进账。 他问他。 “这账目,你确定没有半分造假,全部是真凭实据?” “小的确定没有造假,却是真凭实据。” 他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小印,直接印在了那张字据上。 刘守才一看对方这样爽快,赶忙凑上前来接过,一面低头看着那方印,一面喜形于色的道。 “公子方才说的大生意,是打算在咱们这,” 话还未及说完,整个人却已经吓傻在了那里。 站在他身侧的张木生不明就里,伸手拉了他一下,刚要数落:你这是怎么了,半天。 嘴里的话也生生被哽在了喉间。 因为那白纸黑字上的小印根本不是什么私印,而是皇室专用的官印!! 精致的盘龙纽下,赫然写着:端亲王苏月锦的字样。 屋内,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了。 苏小千岁作壁上观,懒洋洋的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可是这印有什么问题?” 吓的在场的两个人脚下一软,双双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恕罪啊。” 漫不经心的蹲下身,他饶有兴致的问。 “你何罪之有?不过是做了次伪证,借了点私钱,勾结了些朝官,不算什么大罪。” “可是。。。”他略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若是知情不报继续隐瞒下去,我便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了。” 刘守财同张木生本来就是个管事的,仗着幕后的掌柜,也没少做些欺善怕恶的事。如今捅出了这样大的篓子,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只是刘守才还扒着一点希望,哆哆嗦嗦的说。 “小人,也是给掌柜的打工的,平日除了管管账目,旁的,真的都不知晓的。” “不知晓也是好事。” 苏千岁轻笑“林方知放任你洗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钱,于情于理都该给你留条生路。就是不知道林丞相信不信佛,有没有这份菩萨心肠。” 一句话,正中要害。 刘守财确实是存着些念想的,至少他不将人供出来,总还有一线生机的。 苏王爷这话,虽说也有几分诈他的嫌疑,但无疑说明手里已是收集到了一些证据。 在林方知手下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 当下连滚带爬的抓住苏月锦的脚裸,急声呼道:“王爷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此,苏千岁满意了。 奕奕然坐回桌前,慢条斯理的说:“既然认了,就把黑帐也拿出来一并看看吧。” 郭先生是宫中御用判官,负责记录所有明察暗访的口供,有了他的一纸记录,足可立为铁证。 宝通钱庄和汇丰赌坊的两大管事都被抓了,这事,几乎轰动了半个京城。 心里有鬼的人成日惴惴不安,但关押的地方就是遍寻不着。 沈衡看着自家院中端茶递水的两个管事摇了摇头,估计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在她沈府的院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