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瞧却望不到底。 顾玄茵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吩咐一旁侍立的宫人,“好好照顾长公主,长公主若有什么闪失,朕拿你们几个试问。” 她说完又看向不停流泪的长公主,“夜里天凉,姑姑去屋里坐着吧。”她放柔了声音,“现在朕身边就只有姑姑这么一个亲人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明德长公主哽咽着应了一声,由宫人扶着进了屋。 顾玄茵暗暗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詹夙,“派个内侍来叫朕就是了,丞相何必亲自跑一趟。去各封地报丧的人都动身了吗?” “已经动身了。”詹夙道:“梁王、齐王那边三五日便到了,越王那边可能要慢点。”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议事的偏殿走,詹夙腿长步子大,一不小心就走到前面去了,待反应过来,他忙止住脚步,等皇帝跟上来。 顾玄茵三两步跟上他,似是并没在意这些小细节,而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慢点也好。” 詹夙脚步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半晌说道:“陛下不必怕,大行皇帝都与臣交代过了。” 顾玄茵挑了挑眉,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詹夙见她懵懵懂懂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有臣在,陛下放心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携全体人物给大家问个好~ 大家多多捧场呀~ 第2章 詹夙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往后麻烦事那么多,他尚且自身难保,何苦还把责任往身上揽。可君子一诺值千金,话都说出口了,他日后也只能辛苦些。他转过脸,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不再看身边没心没肺的小陛下。 顾玄茵却在心里笑了一声,父皇这几日谁都没见,何来托付?就算要托付,也该是刘后的兄长,她的亲舅舅太傅刘文周,如何轮得到詹夙这个外人。 顾玄茵不想揭穿詹夙,却也想逗他一逗:“当初父皇想立朕为储君时,丞相不是竭力反对,百般阻挠么?如今怎会这般心甘情愿辅佐于朕?” 顾玄茵问得直白,詹夙不由停下步子,解释道:“臣之所以反对立陛下为储,实是为陛下着想。”他此言虽不假,却只说了一半,他当时反对立储,的确是不想让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承担那么多,但更重要的是怕女帝登基,江山不稳。 他倒是不怕说真话,毕竟直到今天他也不认为自己错了,只是陛下心里本来就没底,再听他一说,怕是更慌了。 他觑了眼她的脸色,考虑着要不要补一句鼓励的话,却见小姑娘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詹相莫慌,朕知道您是一片好意。朕当时和您是站在一边的,朕也不想当储君,但没办法,父命难违,君命更难违,詹相这般明理之人,应该懂得朕的苦衷吧。” “臣明白。”詹夙被她说的心头一酸,这种大实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他正搜肠刮肚地想找几句安慰的话,却见小姑娘苦着的脸突然绽开个笑,露出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朕就知道,父皇的眼光不会错的,虽然朕还有好多不会,可朝廷里还有你和刘太傅,朕就踏实多了,以后朕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您和太傅,朕若有哪里做的不好,詹相一定要告诉朕,好不好?” 她一番话说得毫不设防,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看着詹夙,最后三个字软糯糯的。 这是皇上和臣子说话的口气么?詹夙想板起脸提醒她几句,眼中却不自觉带了几分柔和笑意,“好。” 算了,还是个孩子,以后进谏的机会还多,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玄茵看着男人深潭般的双眸里漾起了一丝笑意,以为自己刚才这番装乖卖惨起了作用,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这样他才能卸下防备,露出他的野心,她也才能抓住他的错处。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议事的偏殿。三公九卿都在殿里候着,三言两语把丧礼的流程确认了一遍,又定了大殓、出殡的日子,顾玄茵便让九卿退下,只留太傅刘文周、丞相詹夙和太尉沈赫说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