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萧乾立于孤坟前,“开!” 墨灵儿慢腾腾上前,撅着嘴巴,有些不服气,“不开。我不会开。” 萧乾眸子一沉,墨灵儿赶紧瞥一眼薛昉:“那家伙说的,使君不会乱杀人。灵儿不怕了,就不打开。” 于是,薛昉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迎着萧乾看来的厉眸,他扁了扁嘴巴,也很无辜,“属下只想为使君正名。” 墨灵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那你说的是真的嘛?” 薛昉哼一声,“当然是真的,我们家使君最好了。” 萧乾揉一下额头,不耐烦了,“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本座不杀人,却会用毒?再不打开,小姑娘如花似玉的脸,可就毁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矫情忸怩已无意义。墨灵儿孩子气,非要斗嘴,墨妄却不是。他叹一口气,慢慢走到石碑前,十指搭上去,按机关手法开启碑门。 可转了一圈,石碑毫无动静。 他怔了怔,又重新试一遍,石碑依旧处于静止状态,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机关与墓门一般。 “怎么会?”他低喃一声,第三次尝试。 这个时候便是他不说,旁人也看出问题了,只不过每个人的理解不太一样。宋骜烦躁的以为他在玩花枪,萧乾却大步上前,看着碑上刻着的文字,低声问:“左执事,可有异常?” 墨妄额有湿意,点头道:“机关复位了……” 宋骜对机关之术向来半信半疑,闻声一声冷笑,“这不就一个石碑,哪来那么多古怪?小爷我警告你,别故弄玄虚,赶紧把小寡妇交出来。” 对这个混不吝的货,墨妄只能苦笑,“小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墓室设计极为巧妙……” “长渊!”不待墨妄说完,宋骜突然变了脸色。 只见原本好端端的萧乾,面色发白,眼睫发颤,似身体有恙一般,扶着石碑,难受地捂紧了胸口,发际下的额间浮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墨妄眉一皱,上前扶一把,“萧使君不舒服?” “你走开。”宋骜拨开他,紧紧抓住萧乾的胳膊,“长渊,长渊你怎么了?” 他这一喊,现场登时乱起来。 人人皆知萧乾乃当世名医,有医界的“判官六”之称,且他素来着重养身之道,莫说像这样突然发病,就是头痛脑热也很少有之。 如此一来,众人不免对那个墓冢有了畏惧之心,人群里面,甚至有人低喊是不是中邪…… “我无事。”萧乾摆手,避免扩大事态。 实际上,他并无疼痛,只心跳骤然加快,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悸动,让他一向平和的情绪,猛地激烈起来,像慌乱,似紧张。 这感觉是从体内孳生出来的,不由他反抗。 念及此,他猛地摸向脖子,刹那想起尚贤山庄的秘室里,那两只飞舞的金虫…… —— 墓室里,墨九踩到水渍,滑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捂了捂胸口,觉得呼吸愈发困难了。 几个时辰过去,墓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那个低矮狭窄的甬道里,有冰水汩汩往外溢出,带来窒息一般的寒冷。 她冻得牙齿“咯咯”直响,不停在石室奔跑取暖,可又困又累又冷,心跳也越来越快,尤其身体里面有一种不受控制的紧张,让她心绪浮躁,几乎无法静心探究机关破解之法。 这个机关很精妙,但世上并无真正完美的东西,只要是人为之物,就会有破绽。除非设计者良心泯灭,要不然都会给机关留下一个“生门”,给误闯之人留下活路。 这个生门,也曾被她戏称为万能补救术。 她想出去,就得找到破绽与生门。 石室内温度越来越低,寒气入体,她维持生存的热量也越来越少,一边拼着劲的跳动,她一边观察。 甬道出来的水,流速很慢,流量也很小。她判断里面不是积水,而是积冰。原本有大量的积冰囤在里间,中间隔了一道石门与甬道,但石门被人为打开,遇到外间的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