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何事?” 夏青不敢乱带话,只把温静姝的交代一字不漏地说来。不过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明知温静姝没有呕血,撒谎便撒得不那么顺溜。 “六爷跟奴婢过去瞧瞧二少夫人罢。” 萧乾瞧着伏在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小丫头,默了一瞬,答非所问:“你之前在大少夫人屋里侍候的?” 夏青愕然抬头,“回六爷话,大少夫人初入府时,奴婢得二少夫人的差事,是在冥界伺候着。” 冥界两个字,让萧乾脸颊微抽,目光烁了烁,他似是想问什么又不好问,终是淡淡道:“回去告诉二少夫人,药方里田七与当归的量加至十八钱,喝上一日再看。” 看主子要走,夏青原是不敢多言的,可想到回去复命温静姝那张难看的青水脸,她一咬牙,又大着胆子喊住萧乾,“二少夫人疼得厉害,请六爷去看看吧。” 萧乾接过薛昉递来的马鞭,“我还有事。” 夏青急急道:“那六爷给奴婢一点止痛药,奴婢回去带给二少夫人?”她想有一样东西带回去,至少可以安抚一下温静姝,若不然她生病时发脾气,不喝药又好不了,她与冬梅做奴婢的,日子就难过了。 萧乾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头嘱了薛昉,回他药房寻一瓶止痛的药丸交给夏青,再行快马跟上他们。 事情的演变,像进入一个同样的轮回。 烈日下的官道,萧乾与宋骜打头,一行人策马飞奔。 马蹄过处,路上的积水四处飞溅。 寻找墨九,不是第一次。但墨九的每一次出逃,都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新奇感。 至少在宋骜的心里,她的本事,一次次出乎了意料,以致逮她成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第一次逃跑,她还是一个除了美貌的外表一无是处的蠢货,正儿八经的疯癫。第二次逃跑,她居然就能捣鼓出一个可载人飞翔的木鸢。而这一回,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掌握主动,联系上申时茂,并说服那个油盐不进的老狐狸帮她,更长了几分本事。 踏过泥泞不堪的驿道,等萧乾一行十余人策马赶到楚州城外几十里外的东怀镇时,马蹄已裹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东怀镇的街口,一个头戴方巾的高个大汉,铁塔似的昂首迎了上来,儒雅的文人穿着,武夫似的拱手动作,声如洪钟的语气,显得极不搭调。 “回禀使君,小王爷,大少夫人在悦来客栈。” 萧乾点头,“带路。” 一行人打马从街中穿过,直入街尾的悦来客栈,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萧乾视而不见,迈入客堂便寻一个靠窗的位置,慢条斯理坐下,吩咐薛昉,“上去请。” 悦来是一间大客栈,住客不少,他们一行人虽着便装,但气势与普通商旅自有不同,不管是萧乾还是宋骜,从外到内的气质都有着天生无法掩饰的尊贵与高调,掌柜是一个眼力劲儿的,赶紧差小二上茶,便火速清理客堂,把地方腾出来,为他们行方便。 薛昉噔噔上楼,很快又噔噔从楼上下来,紧张道:“使君,不见墨姐儿。” 萧乾转头看向铁塔大汉,“迟重,怎么回事?” 迟重一惊,搓了搓双手,又咝一声,“不可能啊,属下的人,从楚州一路跟来,不曾跟丢过。因使君有令,只跟不捉,我们才没有打草惊蛇,先前还说在上面哩,怎会不见?”说罢他又瞪圆眼睛看薛昉,“你走错没?天字二号房?” 薛昉摊手,那意思“我怎么可能走错。” 迟重吹胡子,那意思“我怎么不太相信你的眼睛。” 萧乾看他两个打肚皮官司,揉了揉额头,“墨妄人哪?” 不待他们接话,墨妄就从楼道下来了,一袭青衫,面色温和,笑容爽朗,一派大侠风范,“萧使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很常见的开场白,客套有礼,却也生疏。萧乾朝薛昉与迟重摆了摆手,他两个便领了一群侍从退了下去。 萧乾很直接,“把墨九交给我。” 墨妄一笑,回得也直接,“不行。” 他并没有佯装不知,墨家左执事在江湖上有好名声,也看重名望,向来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丈夫,只要他做下的事,就不会不承认。所以,他由始至终也没想过要否认。 萧乾没有意外,看他一眼,语气凉薄,“本座很欣赏左执事的为人,可谢丙生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