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谢谢。” 时凌渊放下茶杯,不以为意道:“嗯?别客气。” 洛岩道: “你的朋友,不光是帮我们整理了材料,还帮我们在网上做了舆论引导吧?” “要不然……大家可能还在吵来吵去,不会去看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时凌渊看着洛岩再次生机饱满的面孔,强忍住想去伸手掐一下他脸的冲动,再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都是小事,不必介意。” 他顿了一下,又道: “那个污蔑姜院长的青年,我已经交给律师在跟进了。” “放心,他将来不会好过的。” 洛岩愣了一下,垂下头,再次放低了声音:“时先生……谢谢。” 这声谢谢,和方才那声又有些不同。 洛岩没有抬头,继续道: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 “似乎不把他吊在那里,不让他断气,就觉得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之前……不会这样的。” 时凌渊搁下茶杯,走到洛岩身边,轻轻摸着洛岩的头发,低声道: “没事了。”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洛岩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听得时凌渊的心里莫名发软,发颤,甚至生出一种冲动,想一把把面前这人搂到怀里,然后亲吻他的头发、亲吻他的眼睛,让他相信自己,相信真的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但时凌渊忍住了。 他只是缓缓蹲下来,半跪在洛岩面前,抬头看着洛岩的脸,看着洛岩的眼睛,轻声说着:“没事的。” 洛岩澄澈的、黑水晶一般的眼睛,和时凌渊狭长的、深不见光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极力控制着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人同时开口: “我……” “其实……” 两人又是一愣。 恰在这时,时凌渊的手机响了。 时凌渊神色微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带出点笑意:“姜院长醒了,可以见访客了。” 姜院长恢复得很好。 医生说,她的认知、语言、行动能力,都没有受到什么损害。 她现在虽然才刚刚下地,已经在琢磨着两件事了: 第一,她要把之前关于环评的那些论证过程、案例和结论,都公布到网上。 第二,她要把早年的账目都清理一遍,能数字化的全数字化,方便公开,方便查阅。 至于那个王柠,她只说:“按照法律和程序来。在我这里,不会出什么谅解书。” 洛岩看着姜妈妈这么干劲十足,脸上眼里都是“我没问题”“我能行”,没有丝毫萎靡不振的样子,总算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洛岩和姜院长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时凌渊道:“姜院长,还有些关于捐赠的细节,想和您单独商量一下。” 听到这里,洛岩赶紧出去了。 他正好再去问问医生,之后需不需要定期理疗之类的细节。 病房里。 时凌渊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捐赠的事。 姜院长坐到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时凌渊:“时先生,是还有别的地事要问我吧。” 时凌渊也不否认,直接道: “姜院长,您当时为什么选择开一间绝对不会赚钱、反而需要您不断筹钱的福利院?” “还有,这所福利院的名字……是有什么特定含义?”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来问这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恐怕会是一个非常书面、非常正式的答复。 但姜院长只是轻轻往后靠在沙发被背上,叹口气道: “时先生,你相信人的前世今生吗?” 时凌渊很谨慎地回答着:“人的生命,和人存在的形态,本来就有不同的解释。” 姜院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