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烟灰缸, 杂乱无章散落着好几支烟蒂。 尚且带着白烟的余温。 所以, 徐初阳不止只抽了这一根。 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情绪总是独自忍耐消化。 长时间的高压之下, 总得需要一个宣泄口。 于是他学会了抽烟。 按部就班的好好学生, 高中就开始断断续续抽烟。 “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前些日子听别人提起过, 裴清术他妈扭到了腰。 裴清术点头:“好多了。” 徐初阳咳嗽几声, 将烟灰缸拖至手边, 掸了掸烟灰:“那就好,等有时间了我过去看看。” 裴清术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劝他还是把烟给戒了。 他点头,低声笑笑:“本来戒了的,最近有点忍不了。”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动作稍有停顿,然后将烟蒂按进烟灰缸,左右碾了碾。 直到那点火光彻底消失,他才松开手。 “小琅的嗅觉很敏感,有时候闻到汽车尾气都会干呕。和她在一起后,我就慢慢地把烟给戒了。” 徐初阳和裴清术是很多年的朋友,他们从小就认识。 都不是多么热切的性子,步调一致的温吞,不管做什么都是循规蹈矩的。 至于徐初阳,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是为了蒋杳。 那次他因为蒋杳被渣男骗,而动手揍了对方。 也是那一次,裴清术生平第一次撒谎。 徐初阳因为打架被带到警察局,裴清术做为目击证人也一同被带去。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没看见,还是压根就不在现场? 总之缺失了最直接的证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是裴清术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 徐初阳身上也全是伤,他安静穿上外套,和裴清术道歉。 说连累他了。 他却摇头,仍旧是那副温和模样,反而笑着安慰他:“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当心感染。” 他们是一起去的医院。 因为裴清术吐了。 手捂着上腹,忍耐疼痛而揉皱了身上的校服白衬衣。 很奇怪的毛病,或许是因为从小被家里管得过于严厉。 撒谎之后,身体反而先给出了剧烈的反应。 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一遍,都说没事。 医生让他好好休息,这些天多吃清淡,少食辛辣,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裴清术早就恢复如常,半点也没有刚才的狼狈憔悴。 和医生道过谢之后,他又去楼下窗口为徐初阳缴了费,然后才折返上楼。 不忘给他带一份宵夜。 是有多细心,才会在这种场景之下,仍旧记得徐初阳没吃晚饭。 医生给徐初阳缝合伤口时,他也在旁边站着、守着。 徐初阳循规蹈矩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叛逆。 大多都是裴清术在后面替他料理后续,收拾那些烂摊子。 他偶尔也会劝徐初阳,试着去放下一些执念。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分不清对错。 但如果是一段始终看不见尽头的路,为何还要固执的走下去呢。 徐初阳说,是他不懂。 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 裴清术轻声叹息。 知道徐初阳不可能去认错,所以他只能代替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