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面色沉下,当即将皇上挥开,迎上来人攻击,石壁震动,不过瞬间,二人于狭窄的地道中交手数招。 “如此算计一出,到头来却钻此密道而遁走,是不是,太有失身分。”此时,地道前方,蓦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打斗倏停,先前出现与中年男子交手的身影顿时一撤,掩向了前方。 中年男子没追,所有神色都在听到那道女声后一紧,眉宇也紧随皱起,然后,看着前方。 前方,石壁上,不算特别璀璨明亮的灯光浅射中,一抹投影缓缓而来,步声轻盈,气息匀致,然后,容颜精致,清绝,潋滟夺目。 皇上看清来人,面色也是一怔,随即的,便又笑了。 云初只是看了一眼皇上,这才与一众黑衣人之前,那中年男人目光相对。 “人都说,十年之谋,将之所屈,算是能忍,只是没想到,也有人可以为了那皇权高位,可以汲汲营营数十年,掩面假伪,欺子瞒女,倾府一切,云王爷,你说,你累吗?”云初说。 中年男人神色轻微一怔,然而,眼角流转的却是无比杀意沉洌的光芒。 没错,此人正是云王爷,一退往日里的温和悦色,满目满身皆是杀伐冷洌的气息。 “父亲,这般多年的筹谋,累吗?”云初又问,神色无比恬淡,无意外,无震惊,就像是经过万千年深水的洗礼,早就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而一声父亲,云王爷面色几不可微的闪动了几分。 似乎,记忆里,云初就自少唤他,而此时,这声父亲,却是端着无比的嘲讽。 “你竟然没死?”云王爷眼底到底是没有半丝亲情,唇角齿冷得如饮血的魔。 云初很淡定,笑意有些深,“原来,父亲如此想我死。” “作为一枚棋子你的用处已经发挥到极致。”云王爷绝情冷血,质问,“你如何知道这条密道?” 云王爷身后,皇上看着云初,面上也微显疑惑。 云初看一眼皇上,目光又落回云王爷的脸上,“如父亲所言,想知道的事,必然百般查探,不是吗?” “看来,大晋太子果真是不能小看,不仅让怀着身孕的你前来,还孤身让你进京,演这一出戏……” “所以,我没死,怎么办呢,这密道之长,入皇宫也不易,父亲的人手想必也就这么些,我想,凭我二人……”云初说话间,身后,一袭宽袍白衣的夜华挑着淡若琉璃的笑容自云初身后出现。 方才正是他出手攻击云王爷,想夺过皇上,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云王爷看着男子,其人气质清流,气势如轻云如厚雨,比起太子也毫不逊色。 “消息说,你和一男子负伤逃走……”云王爷冷语一声,似有所悟,“看来,你是早就怀疑我了,所以同,故布疑阵,让我深信,你已受伤而走。” “不过是借着南容凌的手演了一出戏而已,能让你终于高枕无忧的露出面目,又能让南齐掉以轻心,何乐不为。” 云王爷却不失望,也不惊,更无慌,反而一笑,询问,“云初,皇宫,现在还安生吗?” “父亲是说想要大火将皇宫一把殆尽吗。” 云王爷一怔,随即又是一笑,“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还有后手。” “可是父亲辛苦筹谋这般多年,步步为营,精心妙算,如何会没有层层设防呢。”云初却又道。 “哈哈……”云王听至此,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是我的好女儿,只是,可惜生了女儿身,只是可惜,偏偏成了我手中的棋子。” 云初也不恼,神色无情无绪,“只是,不知道父亲手里的王牌,是香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能解我命数的天字真理,又或者说……”云初向前一步,“或者说,还是父亲本来就甘愿一死。” 云王爷看着云初,看着这个即使面对此情此景,也容色不改的女儿,这下却没笑,反而正色起来,“云初,我始终是你的父亲,你该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