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不等朝臣开口,皇上就明知故问的道:“北王可到了良安县?” 众朝臣皆缄默不语,尤其是武将,一个个低下头,没人敢吭声。 他们先前站在北王一边,那也是为了给武将们争取利益,但真要他们为了北王的事,抛头颅洒热血,他们还真的做不到。 皇上这次大开杀戒,真的把他们吓到了,他们怕,怕成为下一个康亲王,怕整个家族受他们迁连。 “兵部尚书何在?”满朝皆静,朝臣皆低头不语,皇上便直接点名了。 “臣在……”兵部尚书倒霉的站了出来,头埋到胸前,要说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北王可到了良安县?”皇上再问。 兵部尚书低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并无!” “人在哪里?”皇上又问。 兵部尚书小声的道:“回皇上的话,据臣所知……北王人还在京城。” “放肆!”皇上大怒,一拍龙椅,大呵:“北王这是要抗旨?应颐可在?” “末将在。”应颐也有资格上朝,但他平日管着京城的安防,每日都要在城内城外巡视,除去每月一次的大朝日,他平日都不用来。 今天不是大朝日,但皇上特点了他今天来上朝,他就要出现。 “去……把北王带来!”这就是皇上要应颐上朝的用意。让应颐去拿北王,把应颐推到北王的对立面。 应颐道了一声是,便退出大殿…… 满殿的大臣都知道,北王这时就住在楚九歌的住处,要去拿人,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很漫长,但是…… 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打破大殿内的死寂,大家皆默默地站着,无方的比拼起定力来。 朝臣们有定力,皇上自然也有,他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个个如同雕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文武大臣,唇角轻扬,笑得嘲讽而轻蔑…… 没有人不怕死,底下那些号称傲骨铮铮的大臣们也不例外。 这不,才死了几百人,就叫这些人闭嘴了。 想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耳边都会很清净,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说皇上你要这么做,皇上你不能那么做了…… 一个时辰很漫长,尤其是枯站着等人,那感觉更是酸爽,但满朝大臣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也没有人敢埋怨。他们一个个像是被定住了,就那么站在原地枯等了一个时辰,直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才打破这份死寂…… “北亲王求见!”太监高声唱报,很快殿内就传出叶公公的声音:“宣!” 随着他的画音落下,一身青衣的北王,逆着风拾阶而上,风吹得他的衣袍“咧咧”作响,长发与衣袍齐齐往后飞舞…… 北王走得很稳,他每一步万出的频率都一样,每一步都跨出的距离都一样,只是走路而已,却带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与节奏,叫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而随着北王的动作,他衣袍与长发有节奏的飞扬起舞,那姿势、那仪态说不出来的潇洒俊逸,自信张扬,一时间朝臣竟是看呆了…… 北王这气势,绝了! 但,随着北王走近,随着北王踏入大殿,众人却发现北王身上有血。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大臣,趁众人的注意力放在北王身上,飞快的交换了一个视线,很快又移开了…… 他们想,皇上估计白忙了一场,太子还是要倒霉! “臣,拜见皇上。”北王双手作揖,微微弯腰,宽大的衣袖自然垂下,遮住了他胸前的血迹,也遮住了他脸上的冷漠。 “北王,四天前……朕下旨,命你三日内赶到良安县,你这是要抗旨?”皇上没有叫北王起,让北王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但是…… 北王却没有给皇上面子,他收回手,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道:“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人怎么还在京城?”皇上没有在行礼这种小节上跟北王计较,计较也没用,他除了责罚两句外,还能罚北王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