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方,也有不少郎君女郎们站在这里看赛马。但是与后方的莺莺燕燕们不一样,站在这边的,都是对赛马有些兴趣。看到江照白二人,大家只是愣了一下,注意力却还在马场上。 江照白和闻蝉其实也没那么熟,两人就是搭个伴。到了这里,虽然两人并肩而立,江三郎已经陷入了沉思,闻蝉也不理他,去看赛马了。如果她二表哥在旁边,她还有话说;但是对江三郎,闻蝉总有一种跟他多说句话自己会倒霉的错觉。 她手扶着栏杆,想从尘土灰灰的马场众寻找熟悉的身影。而很快,她果然看到了—— 少年骑在马上,身子与身下健硕奔跑的马几乎平成了一条线。阳光在他身上打晃,圈圈光影中,许多人骑着马在前截道,他和身下的马,像是从阳光中飞跃出来的一样。场中鼓声阵阵,喝声起伏,而小郎君矫健无比的身形,赢得了场中场外众人的关注。 他骑马的样子,冷静对敌的样子,就是甩马鞭的样子,都英武极了! 闻蝉看入神了,她就从没看过她二表哥这么好看过! 女孩儿不自觉身子往前走了一步,被旁边察觉的江照白拉了一把。江照白说,“不要往前走,小心伤了你。”闻蝉嗯嗯嗯地胡乱答他,青年偏头,看到女孩儿眼眸专注的样子,忽然间,便有了与她交谈的兴趣,“你懂这个?喜欢看?” 闻蝉说,“对啊!挺喜欢的!”她二表哥好厉害…… 女孩儿对心上人的喜爱,从一开始,就是从崇拜开始的。她觉得这个人很强很好,在她所仰望的领域中发着光。她心里的情花开了一大片,目光追随着他,觉得他像个英雄。又盼望他这个英雄,只为自己一个人。 江照白显然没有情爱那根筋,他看闻蝉眼睛发亮,以为她与自己所想相同,竟生出了知己之感。江三郎与闻蝉欣然感慨道,“蛮族人来我大楚国度,就是为炫耀挑衅而来的。宫廷那边如何应对暂且不提,但他们显然在民间,也想让我大楚百姓对他们生起畏惧之心。今天的赛马中,他们就不停地赢,不停地挑衅。幸而我大楚儿郎们不是孬种,在场中与他们相斗。赢钱是小,夺回面子才是真的。” 闻蝉:“……” 听了江三郎解说,她才意识到为什么马场中会这么多蛮族人。她刚才都没注意到…… 江照白望着前方,“阿信的马术真不错,有他下场,今日的比赛,该是我大楚赢面比较大。” 闻蝉说:“……赢了比赛,能有很多钱啊?” 江三郎以为她不知道规则,就与她解释,与她说每场赢了会分到多少钱币云云。而耐心听他说完后,闻蝉就肯定说道,“那我表哥下场,就是为了钱了!” 江照白愕然:“……” 然后莞尔,“是了,我倒忘了阿信缺钱的事了。”他出身极好,从来没缺过钱财交际,他是真没想到李信会缺钱。但是又算了算阿信几日来的行程,觉得阿信赚的钱早就够他花用了。那更多的钱,该是别的用处了。 江照白垂目,开始想李信打算把钱花在哪个地方了。 江照白又不理她了,闻蝉也不在意,她心花怒放地去看李信在场中大展神威。但是她能发现郎君的厉害,旁边自然也有人发现。有许多女郎们便在讨论——“那连闯三道环的郎君,是哪里人?真是好生俊俏!” “郎君为我大楚而出战,胸怀磊落,好生了不起!快去问问郎君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有知道的便答,“是李二郎。会稽李家的二郎,李信。” 众女便“哦”一声后,继续热烈讨论李二郎如何如何英武不凡了。闻蝉忍不住插嘴道,“他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好。” 众女便驳她,“你知道什么?李二郎风采卓人,一般人难比。” 闻蝉心里忍不住道:你们觉得他好,那是你们没见过他。等你们见过他了,就知道他多混蛋了…… 看眼旁边琅琅如玉的青年郎君,再看看场中挥汗如雨、满身尘土的骑马少年,闻蝉撇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样大。看看人家江三郎,多么的如松如玉;再看看她表哥,脏的跟从土里长出来似的。人家江三郎清清爽爽;她表哥尘土满面,汗流浃背。 啧啧。 没修养。 粗俗。 她刚才还觉得表哥真好看,现在有人一夸她表哥,她心里就开始反着说话了。把李信嫌弃来嫌弃去,觉得所有看中李二郎的人都没眼光,就她最有眼光! 但是随着李信在场中连连夺冠,场下女郎们更是将他吹捧得如神人一般。仿佛等李二郎一下场,她们就要扑过去跟他交际去了。闻蝉心里快堵死了,又插一句话说,“他长得可平凡了……” 终于有女想起来了,看她一眼,诧异满满,“听说李二郎与翁主是表亲?既是一家人,翁主何必总说人家不好呢?” 又有女道,“郎君英俊,不在相貌。翁主你年纪小,你还不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