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栾溪说的很对,不周山是个好去处,可若是没有正规的由头过去,即便是西王母同意,于九重天这边也不好解释,更何况没有好由头。 夜已深外面吹过清风,我看了看身旁的栾溪,早已睡得很沉,怕是此时下了雨也未知。 月光恰好倾撒在床榻的前面,带着一层柔光又显得很冷清,我躺在榻上远远的瞧着心中却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背影,怎奈师傅德才兼备,做徒弟的却连个皮毛都没学到,想起那时初入这回忆中便被他揪住学写字,却到底只写出了个字形,他那一手有骨气的好字,却是连半点儿都没学到。 为此我还时常伏案苦练个把时辰。 也不知是这月光的缘故,还是我本就心中想着事,烦乱之余还生出了几缕闷气,轻手蹑脚的走下榻去,栾溪倒是睡得很沉。 白天里栾溪抄写经书,石桌上恰好放着笔墨,眼下正好打法时间。 只是,到底没有昭华下笔时的力度,寥寥几笔,也只不过得了其形,一时气馁便扯落桌下。 随着一声轻咳传入耳中,正欲落下的笔尖停住,莫不是此时,这院子还有旁人? 要知道这纸上写的不是旁的,乃是昭华二字,九重天的大忌,传出去我便是有九条命也得全去了。 未等人过来,我便率先撤了纸张,以至于那杆笔也滚落在地上,我慌乱的看了过去,直至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将笔拾了起来,方才明白,在这硕大的九重天中哪里有人比他更自在,要进自己的宫殿中去,哪里会扣门静静等着。 许是见我愣住了,他也有些微愣,将笔放在笔洗里晃了晃。 我抬手将身后的纸团了团,丢进了花丛中,问道:“天君怎么深夜过来了,莫不是今日我失了礼数忘记等您?” 笔已干净,他便十分自然的展开了一张新的纸来,抬手指了指我身后,那纸团竟没丢进去,与我笑道:“这里,只属于你!”话毕鼻尖缓缓挪动纸上浮现两个大字,只可惜在九重天,除却他一个人并无第二人有这么好心,更何况那天后眼里也不容沙子。 我抬腿踢了纸团,笑道:“天君怕是玩笑了,这九重天那一座宫殿不是您的,仲灵不过是借住,待什么时候离开了,便也是要归还回去的。” 他停了笔,淡淡道:“你想还干净?” 自然还清,莫不是再要与九重天有着什么牵扯,我想了想不敢再去看他,心下一抖,也不敢再去看那花丛,有些心事能瞒得住旁人,却瞒不过自己的心。 他也应懂得我的心。 诚然仙者不似凡人,有时却也不如凡人,正如眼下那天君犯起执念。 他猛然蹲下身,伸手掏向花丛,我站在一旁,竟都来不及反应。 我嚎叫般冲了过去,却恰好扎进了他的怀中,说:“天君,我这处的花丛与别处的一样,你何须这般在乎的紧。” 我挣扎着,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