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扣弦手指捏了捏下巴, 笑了笑回, “有点儿,不过案子又不长腿,对我来讲非诉的什么都差不多, 最多是忙一个月还是半个月,分三万还是一万五的差别,问题不大。” 邵恩把她的手指握到自己手心,才答,“还是挺大的。” “怎么?我旷工老板还会扣我工资的吗?吃不起饭老板还不准备养我了?”徐扣弦眯眼,狡黠一笑。 “不忙可以来陪我。”邵恩叹了口气,去够放在左手边的手机,“不过非诉真的多半都不是我拉的,所以就算你是真的有兴趣,我也多半无能为力。” 这话邵恩说的理性,也完全没什么毛病。 他无条件惯着徐扣弦是一方面,但找律师是双向选择,并不是今天我喜欢这桩案子,明天去毛遂自荐我可以,就能拿到的。 要综合评估的事情很多。 那诉讼来说。 擅不擅长,适不适合,客户是否对你足够有信任,推算开庭时间内有没有档期,全力以赴情况能有几成胜算……缺一不可。 徐扣弦支着沙发垫,从邵恩腿上起来,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知道啦知道啦,你知道的,我本来也不想做非诉的啊。” 说完徐扣弦才有些心酸,好像第一次跟邵恩喝酒,碰杯对饮那天,她就有神情落寞的说自己不喜欢非诉来着。 兜兜转转,命运弄人。 后来几个月里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非诉她也做得不错,税后到手两万多,在北京有房的情况下,过的也没有太差。 只是在看着邵恩庭辩的时候,依然会有心头血热的感觉。 小时候徐扣弦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就是港剧的律政类题材,总是写完了作业,在兴趣班老师来之前,守在电视前偷偷地看上二十几分钟。 那时候被家里人管着,学业忙碌。 徐扣弦总是看不完,后来念了大学,她一次性补了个够,借着模糊画质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被室友明里暗里的吐槽了多少次,徐扣弦仍旧乐此不疲。 香港虽然隶属于中国,可很多殖民时候留下的东西未改,依然是英美法系,同国内法系不同。 国内的诉讼律师完全没有港剧里那么张扬,庭上也不可能下地乱走,指点江山。 最直接的一个例子,国内犯罪嫌疑人没有预料情况下被警方逮捕,说的第一句肯定不是,“我要求见我律师。” 律师得睡觉,会关机,没有任何一个律师会凌晨三点钟当猫头鹰,等着有没有客户联系自己去警局捞人。 头发不要了? 读书时候徐扣弦旁听过大大小小数场庭辩,深知诉讼律师并没有影视剧里的光鲜亮丽。 可那是她的理想,她的美梦,只要人还没断气,尚未盖棺定论,就没办法完完全全的说放弃了。 纵使当下千般好,万般顺。 “在想什么?”邵恩从怀里人神色中读出了几分寂寥,他轻轻拍了拍徐扣弦的头顶,问道。 徐扣弦睁眼看邵恩,眼角垂着,杏眼更添了几分无辜。 她软软糯糯的讲,“在想你啊。” 邵恩把徐扣弦披散的头发揉乱,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咬耳同她低吟,“徐扣弦小朋友,你知道骗老师,会有什么下场吗?” 徐扣弦眨了眨眼,长睫毛如小小的羽翼,她歪了下头,“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