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走到卫绾的面前,以求避免卫绾的漠视和拒绝。 流光如屑的洛阳城夜市,卫绾举着一串糖葫芦,手腕上缀着一串银色的铃铛,笑靥如花地从面前经过,身后傍着与她一贯焦不离孟的哥哥卫不疑。 糖水的香漫过鼻尖,连梦境里都是香甜腻口的。 夏殊则又驻足了,他回过了头。 “糖葫芦坏牙,小孩子家家少吃点。” “唔——”卫绾将卫不疑夺走的爱物一把抢了回来,又舔了一大口,才依依不舍地让哥哥拿去随手扔了。 她羞怒地说道:“我十三了!” 卫不疑掐指一算,大笑,“啊,是啊,过不了一两年,你那个未来的丈夫就要吹吹打打地上门来将你带走了,如此我以后便终于安逸了!”他装模作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讨来一顿打。 卫不疑忽然凑过脑袋,朝她问道:“告诉哥哥,你有意中人了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黑雾里,卫绾的身子微微僵住,她能察觉到,殿下的呼吸仿佛略微急促了点。 真是难以一见的紧张啊。 卫绾睨着卫不疑,哼了一声,“没有!” “我瞅你与表兄走得颇近,你不会是——” 提到王徵,卫绾便羞急起来,但又心眼颇多地掩盖过去,便负起了手,“他懦弱胆小,连只恶狗都斗不过,我中意的,自然是万人仰慕的大英雄。” 卫不疑默然,又取笑似的说道:“哪怕是只有本朝太子,当得起你这一句。阿绾真是出息了,开始惦记起……” “胡说八道!” 少女叱道,两个男人都惊讶了。 夏殊则不知不觉,竟走快了几步,离那对兄妹已非常近,近得几乎一伸臂膀,便那个将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勾到怀里来,他的呼吸又轻又急,头回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又能有几分表里如一的镇定。 卫绾面如寒霜地驳斥:“满手血腥,又刻薄又狠毒的太子殿下,谁敢惦记。” 身后那人倏然止步,不再跟上了。 卫不疑竟没立即堵住卫绾的口,大约是惊呆了,让卫绾的厥词一下放了个干净:“连着死了两个未婚妻,还都是刚赐婚不久便死了,这岂能是巧合,我看他,高高在上得很,怕是将天底下的女子,都视同玩物随手可弃吧。这怎能是一个良人,谁家的女子不怕死才能惦记这么一个人吧。” 确实是大言不惭。卫绾都惊呆了,她竟不知道,上辈子那个在洛阳街市里头长大的混账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胆气,敢当街菲薄旁人都不敢妄议的储君殿下,嗓门还不低。 这话竟又恁的耳熟。 卫绾想了起来,心脏跟着一揪。 “孤手上染满鲜血,满身杀孽,刻薄不近人情,视天下女子如同玩物,随手可弃,这样的人怎能成为良人。” 洛阳,东城,小院。 那个带着几分无奈和嘲意的声音,震耳欲聋,犹在耳畔。卫绾早就学乖不动了,但那刺还是扎进了胸口,尖锐地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凡事留一线,话别说太满啊。谁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第 85 章 心被扎得对穿的卫绾, 幽幽地喘着气,但始终无法平复过来。她的眼睛干涩得难以挤出一滴泪水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