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了锦笙脑袋顶的呆毛上,使劲碾揉了一番,手指不自觉就钻进了她的发丝中,“阿笙,你这个真的好好笑。” 人流之中,那原本毫不迟疑的脚步停滞了下,在他们不远处顿住了。 似乎二人余光都有感应,同时回头往人流之中看去。 周遭绿野遍地,青草味甚浓,锦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就被自己的唾沫呛住,“太、太子爷……!” 君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好似能发烫,盯得她面红耳赤,顿时生出一种被人抓了奸的错觉。想了想,她又惊恐地发现,好似不算错觉……自己今天确实骗他来着,确实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出来幽会来着。 “子渊弟弟,才从御史台被放出来,手抬这么高不痛么。”君漓缓缓走近,站定在他们面前,紧紧盯着锦笙,一把折扇却不动声色地拿开了顾勰的手,他声音极淡,永远也分辨不出情绪的淡,“举这么久可累坏了罢。” “……”顾勰撇了撇唇,犟嘴道,“我就才出来玩儿了这么一会儿,你又要告诉我娘我不务正业?我可跟你说,五天前我就和娘说好了要来找阿笙玩的,你威胁我也没用。” 君漓微挑左眉,别有深意地看着锦笙,道,“五天前……就约好了?” “是啊。”见锦笙莫名蒙起脸不说话,顾勰索性帮她回答了,“我早就和阿笙说好了的,阿笙最愿意和我一起玩啦,是不是?” 锦笙心底只想一巴掌把顾勰拍地上:你少说两句罢大哥,求你了!! 君漓手中的折扇轻开,“锦阁主不是同我说幼时看了许多回灯会,已然觉得甚是无趣了吗?既不喜欢来看灯会了,却还要如此强求自己,看来子渊这个朋友很重要。” 她能明显感受到,那“重要”二字,咬重了令人窒息的字音。 “……”锦笙抿了抿唇,登时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地自容地抬眸瞟了他一眼,却不敢与他直接对视,便赶忙又低下头,心虚地捋了捋呆毛,“太子爷……来、来散步看灯会的吗?” 话题转得太过明显,好在她跟太子爷的聊天本就是从来都不需要逻辑的。 果然,君漓微垂眸凝视她,接话道,“我来找我家那只不太乖的猫。” 锦笙的脸烧得更红,红得几乎要和一池莲灯连成一片。她低着头,心砰砰地如同被捉了奸一样地跳。 “太子府什么时候养了猫?”顾勰挑眉,缓缓站起来,双手环胸睨着君漓。 他知道他们在打哑谜,只不过不想总是他们两个说话,就把他晾在一边,所以才存心问出口的。 自君漓出现以来,就一直没看过顾勰,此时竟然破天荒地瞥过去看了他一眼,声音极其冷淡,而又富含深意,“早得很,你不知道罢了。” 稍作一顿,君漓又转过头看向锦笙,却依旧是对着顾勰道,“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锦笙尬笑了几声,依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故作关切地问道,“那猫找到了吗?” “你说呢。”君漓睨着她,声音带了一丝不明显的浮动,把反问硬生生压成了陈述。 还没等锦笙开口,顾勰便抓住了锦笙的手腕,头一回如此厉色道,“不就是一只猫吗?我送你一只更好的,你便不要再挂念从前那只了。你说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还说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呢。” 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儿没底气,他私心里觉得,君曦见是不可能知道阿笙是女子的,但又觉得君曦见打的哑谜其实就在暗示他,他知道,知道很多…… 阿笙瞒了他很多东西,可他感觉阿笙瞒他的东西,都告诉给了君曦见。 锦笙下意识把手腕从顾勰的手中抽了出来,低声急道,“你先别说话了大哥。” “锦阁主,猫可是你弄丢的。”君漓不打算接顾勰的话,只看着锦笙,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别人赔的,我都不要。” “……”锦笙抓着脑袋上的罪魁祸首,那根令人心烦的呆毛,险些哭出来,脑子一抽,她居然道,“太子爷,猫不是我弄丢的……那猫它、它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是自己走丢的……不能怨我……”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锦笙已经后悔了:神特么那猫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个杠精吗?!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凉吗?!就赔个礼道个歉说就是自己骗了他又能怎么样?! 果然,这句“猫有它自己的想法”很有想法,委实把从小没受过什么气的尊贵的太子殿下气得不轻。 君漓盯着她的脸,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轻收起折扇,又漫不经心地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