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他嗓音淡淡的,“去查。” 唐安率先拿起来看,嘀咕,“这死得有点惨啊,金铃,女,二十三,这花朵才刚绽放,美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呢。” “我手里头的才六岁,”冬瓜拿了一张照片,“女娃,更惨。” “这个是男的,三十二,还有一张女的,十八。” 相机这种东西早就没有生产了,新的生产秩序在重建,但条件艰难,很多东西都还没那么快恢复生产,一般人照不起相片,他们手里头的相片全都是死亡现场。 然而这个现场血腥至极,尸体毁坏严重,他们没办法分辨死者的长相,许音音翻了很久,发现资料也寥寥无几,“都是案发现场的相关描述,死者身份也不能确切地肯定,只知道一个金铃……这不太好办。” “他们从失踪人口相关匹配来看,其他三个也基本能确定,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关联啊,”唐安问,“确定是一个案子吗?” 冬瓜接口,“从作案地点、手法,再到受害者的身份来看,确实没什么关联,如果说生前都受过虐待,可从报告来看,虐待的时间和手法也完全不一样,基本可以断定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被发现的都是第一死亡现场。” 长羲的嗓音完全没有生气,他的手收拢在毛毯里,靠着椅背的背脊很直,神态之间却有股冰凉的散漫。 他垂下眼,又说了一句,“这是被同一个人伪装的第一死亡现场。” 许音音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老大你是说……”唐安低头看着照片上完全没有破绽的现场图片,咽了咽口水,他终于意识到某个非常违和的地方,“正常被虐待致死的人第一死亡现场,通常不应该是在这些街巷角落。” 许音音也反应过来,“因为没有人会在不安全的地方虐杀别人,这些地方正常情况下,更适合成为抛尸现场。” “可是有人把死去的他们拖到这些地方,伪造成了第一死亡现场……为什么?” 冬瓜盯着自己手里的相片,那个女娃死得非常惨,她的下/体被暴虐地侵犯过,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被肢解的手脚按原位整齐地摆放,鲜血因此四溅,只有头颅挂在了一边的铁棍上,切口的血嘀嗒涂满地面。 完美的现场,血液的四溅和方向,让人完全找不出破绽。 冬瓜心里头有点哆嗦,他又瞅了瞅其他几张,三十二岁男人那一张倒是衣冠楚楚地躺在地上,但整张脸却像是被泄愤似的完全划花,血肉翻滚。 “所以凶手是同一个人?”冬瓜忍不住把沙发上的抱枕抱过来,“对方伪造现场,是为了遮掩证据吗?” 长羲微微抬了眼,他的眼瞳漆黑,仿佛是可以吸纳所有光线的深渊,他的嘴角稍稍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嗓音滑凉得渗人。 “当然不是,”长羲有种似笑非笑的嘲笑味道,“他在挑衅。” 唐安眼皮子因为这一句话吓得不自觉地跳了跳,自家老大的面孔是带着欺骗性质、人畜无害般的温文儒雅,精致、漂亮、轮廓深邃,长期不见太阳使得他皮肤异常苍白,白炽灯的亮度照着他仿佛脆弱的玉人。 ……可他妈明明是个核弹级别的大杀器啊你妹! 唐安把思绪从自家老大漂亮的脸蛋上收回,低咳几声,一本正经地问,“所以老大,我们什么时候交结果给你?” “明天。” 冬瓜惊住了,他巴巴地说,“可是老大,明天我们不是出城吗?” 长羲微扫了一眼胖子,语气寡淡,“我出城。” 唐安冬瓜许音音:…… “……这不能啊老大!”唐安苦口婆心,“外面好危险的。” 冬瓜揉着怀里的大抱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