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轻轻推了阿辞一下。 阿辞半睁开眼睛,似乎很不舒服,轻轻皱了皱眉,手在座椅上撑了一下,却没站起来。 简言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想要去扶阿辞,却又有点不敢伸手。 司机在前面很不满的对简言说:“你朋友醉成这样了,能自己下车吗?你好歹帮忙扶一扶啊,什么朋友……” 简言难得老脸一红,慌忙扶着阿辞下了车,付钱的时候被那司机瞪了一眼,还给人家赔了个笑脸。 阿辞醉的已经站不稳了,简言只得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另外一只手则搂上了阿辞的腰。 已经是初夏,溪陵天气又热,阿辞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薄衬衫。简言的手一贴上来,阿辞就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隔着薄薄的布料,简言能清晰的感受到阿辞腰上细滑有弹性的肌肉线条。一边想着“握草,这么细的腰简直不科学”,一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自我催眠,他只是帮忙,绝对不是故意在吃豆腐。 明明是坐电梯,到了阿辞家简言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来不及看阿辞家的样子,直接将人扶到卧室,把阿辞放到床上。 简言本来就比阿辞高不了几公分,这一番折腾,已经用尽了力气,所以放下的时候,手下就有点重。 原本以为已经睡着了的阿辞却忽然闷哼一声,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一副极力忍痛的模样。 简言吓了一跳,以为撞到他了,慌忙问道:“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检查,靠近了才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夹杂在浓烈的酒味中。 简言心头一跳,阿辞勉强睁开眼,伸出左手来想推开简言:“我,没事……谢谢……” 简言一把抓住阿辞的手,发现他的手烫的吓人,之前一直以为是喝了酒的关系,现在看来,只怕是他在发烧! 顾不得去管其他,简言低头去检查阿辞的身体,摸到他右肩的时候,手上一片濡湿,抬起来一看,嫣红一片,是血! 阿辞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衫,又是晚上,简言自己又一直心猿意马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阿辞身上竟然有伤! 深深吸了两口气,简言颤抖着手去脱阿辞的衣服,阿辞似乎想阻拦,手上却没力气,推上来也没效果,直接被简言忽视了。 阿辞右肩的地方包了纱布,现在已经被血浸透了。称着他苍白细腻的皮肤,越发显的触目惊心。 简言感觉心脏一阵刺痛,他将阿辞抱起来,哑着声音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阿辞抓住简言的手,极力保持清醒,“床头柜里有药……” “可是……” “我不想去医院……”阿辞抬起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简言,那眼神里面看不到半点痛苦,却带了一丝委屈,还有几分哀求的味道。 简言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轻手轻脚的把阿辞放回床上:“我去找药……” 药盒就放在床头柜里,打开来一看,从药品到绷带,甚至还有几把小小的手术刀,齐备的不像话。可见这人平时大伤小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简言心脏不可抑制的又是一阵抽痛,那么精致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活的这么……让人心疼呢? 简言将阿辞肩膀上的纱布拆下来,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枪伤!他到底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好在,简言对这种伤口倒也不陌生,他心里虽然一直在颤抖,手上却很稳,飞快的换药包扎。阿辞整个过程一声都没哼过,甚至连脸色都很平静。简言不禁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这不算苦”来,这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换好药,简言又找出退烧的药来,一并给他喂下。 阿辞身上依然烫的吓人,简言不敢离开,干脆打了一盆水,又找了毛巾来打湿了敷在他额头。 不知道是药效的关系,还是因为高烧,阿辞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醒,却也睡的不安稳。 简言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了。 阿辞明明受了伤,却一回来就去看案发现场。今天又跟着跑了一天,找证据审嫌疑人,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伤口大概已经裂开了吧?难怪他吃不下东西,还一直用的左手。可是他一声不吭,还硬撑着喝了那么多酒。 简言不敢去细想,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他是为了自己,简言想不出理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简言想不明白,越想心里就越难受。不管阿辞是为了什么,简言发现,看到他受伤,他的心真的也会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