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私自动用了,但坚决说是我们给电导致的。派出所那边立案了,说要查,可他们那效率也快不了。问题是楚总这边也等不下去,是吧?” 楚朝阳叹了口气,道,“一笔烂账。” 秦海便讲起老实话来,“楚总,也不是我马后炮。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人爽气,价格给得不错,我才做主接了这单子。你可能不知道,从咱们进场准备开始,你家那位老舅爷就没消停过。该吃喝的咱们陪吃喝,节气上的礼节该做的咱们都做,但实在过份的就没法陪了。” “老人家可能觉得不尊重他,多处为难。中间好几次付款,别的单位都给了,我们的全压着。”秦海道,“好几次给你打电话,你说钱没问题,让咱们继续干活做着走。行,我信你话,自己垫款活儿全干了。结果呢?” “一把火烧了。” 方骏看楚朝阳,神色如常,可见是见惯了。 秦海这样已经做起来的,专营酒店装修改造,常年经手的单子最小的确实上千万。楚朝阳一个店面投资,撑死了靠近千万,要让他死命争还真不必。 楚朝阳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咱们先不聊其它,说赔偿的事情。我的意思,咱们双方都有损失,不如各退一步,各承担一部分。” 秦海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麻烦的是楚朝阳,越拖下去对他越不利。因此,他一点也不怕。他道,“我的要求刚才已经说了,把合同上的余款付了。医院里躺了三个人,这和楚总无关,我找设备方就行。后续我们不管,你该找别人修复找别人去——” 漫天叫价,等着就地还钱。 方骏挑眉看着楚朝阳,看他如何应对。 结果楚朝阳喝了一口茶,起身道,“茶也喝过了。事情谈不好,那就算了吧。” 就走了。 没有任何让步和协商的余地,因为连还价都不肯的。 秦海也不生气,转头对方骏道,“我是中人家套了。” 方骏愿闻其详。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出事故被停业拖时间。你看他那态度,反而是一点要和解的意思都没有,生逼着走死路?为啥?”秦海摇头,“我老早就觉得这个楚朝阳要甩了他老婆,把苏家菜的招牌弄成自己的。” “你看着好了。这事儿绝壁被拖成大事,恐怕苏家菜的好日子真到头了。今天让他带老婆来,也是故意的,就是让她瞧瞧事情糟成什么样了。” “拖上三月,损失超千万——” “我怀疑,火是他找人故意放的。”秦海骂了一句脏话,“这人,比老子还毒。” 硬生生千万的损失,一个靠口碑起来的饭店,一个用贷款投资的饭店,恐怕还是会肉痛的。 再加上里面养的诸多蛊虫,正是楚朝阳生事的大好时机。 方骏陪秦海喝了一会儿茶,又聊了些闲话。他估计楚朝阳还没走得太远,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料刚下茶楼,楚朝阳站在台阶旁边抽烟。他一手揣裤兜里,一手捏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残破的店门。 方骏看过写楚朝阳那一期的杂志,编辑文笔极好,对楚朝阳极欣赏。文字表述,楚总虽然是个生意人,但身上却不经意流露艺术家的气质。无论眼神,动作还是语言,会给人留下许多空间,对美的想象。 楚朝阳此刻,有些隐忍,有些伤感,又有些坚韧。 方骏走过去,开口道,“做生意,难免有意外。” 楚朝阳看他一眼,眼神收敛了一下。他抬手,抽一口烟,再指着那大门道,“苏家菜的第一间店,是和别人合伙的。当时规模不大,经营面积只有几百个平方米。平城人好吃,类似的酒店数千家。门口挂着牌子的,牌子稍微有来历的,又有好几十家。别人经营几十年,客流稳定,名气在外,又有积累许多年的资金支持。因此,刚开业的时候,其实一点也不被看好。” “苦熬了一年,没回本。年底盘账,差点连过年的钱都没有。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跟那合伙的人说应该改变经营方式。他却不想做下去了,要把店盘给别人,让咱们自己把牌子弄回去。他算了算,把店盘出去,起码他不会亏本。可我不能就这样算了,因为算了,苏家菜的牌子就真的滥下去了。” 方骏问,“你怎么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