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笑,“好啊,麻烦叔叔走一趟了。” 赵夫人见他笑起来的样子朗若朝阳,忍不住说,“伯度,你今年也二十一了,放在寻常人家里,儿女都生养了几个了,你也要留心着自己的婚事。” 寿春侯想起他母亲素日里不闻不问的,父亲也不见得会多管,心中惋惜与怜悯之意更深,温声说,“我和你婶婶替你留意着,可好?兴许你娶了个好媳妇,你爹见着欣喜,病也好起来呢?” 窦宪不知为何,笑容慢慢地淡了下来,“再说吧。” 寿春侯夫妇面面相觑,不知哪里说错了,惹得他不痛快。正要探问,忽见内廷方向远远走来一列侍卫。见那方向是朝着他们走来的,两人都心中诧异。 不多久,那列侍卫便走近了,对着他们拜倒,“窦将军、申侯爷、侯夫人。”打头的侍卫满面堆笑,道,“臣等恭迎将军入宫。” 窦宪见他们一行近百人,军容肃穆地站在那里。可以想见,一旦护送是何等奢纵,有些疑惑地问,“是陛下和皇后要你们来接我的吗?” 那人笑道,“将军是何等人物,能来护送您进内廷,是我们的福分。” 赵夫人见他回的驴头不对马嘴,心里觉得古怪,开口想说话。但见窦宪已平淡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她也只好闭口不言。 有着侍卫的护送,窦宪一行人一路上接收到了不少目光。 寿春侯夫妇多年不来往于宫廷,对这份华奢颇有不适之感。反观窦宪,却神色自若,甚至隐隐有豪矜之意。如此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跟在后面行走罢了。 “窦将军到——” 一行人还没迈入大庆殿,便有伶俐的黄门远远望见他们走来,对内唱诺。 等窦宪走到门口时,恰好满殿的朝臣和亲贵们都听到了动静,看了过来。有几个还上前来恭维,“窦将军。”“伯度。”“近来可好?” 那样的恭敬,是绝然不同于过去的漠视的,窦宪心头忍不住浮起恶心,他神色冷淡地一路走来,谁也没有理会。最终停在御阶下,对着上首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刘炟温声叫起,“怎么不见岳丈?” 窦宪简短道,“家父病重,难以走动。” 刘炟关怀问,“还是旧病么?” 窦宪点了点头。 他的样子颇有些敷衍,但刘炟不以为忤,仍旧和颜悦色说,“一会儿你带几瓶内廷御制的药酒回去吧。”他看向身边贴身侍奉的御医,对方恭声道,“那药名苏合香酒,能调五脏,却腹中诸疾,为和气活血之药。等宴散了,臣回御药苑去拿了给将军吧。请将军记得,每日三次,给窦侯空腹饮用。” 窦宪“哦”了声,欠身一礼,回了自己的座位。 履霜见他神态冷淡,对刘炟的好意十分无动于衷,内心惴惴,代他请罪道,“陛下...” 但刘炟深知,必是几月前的事让他寒了心,所以如今这样。也不是很计较,笑了一笑,便算了。 可一切都落入了鲍昱眼中。眼见窦宪挟势浩浩而来,又是这样倨傲的形容,他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了下去。 宴席过半后,众人都酒酣耳热起来,气氛逐渐变的松快。 武陵侯便说起宫外的宴席来,“...陛下、皇后可知,如今宫外正流行一种开芳宴?” 刘炟和履霜都没听过,迟疑着摇头。 武陵侯摇着扇子,笑着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