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第一个看见她的变成了宋月枝。对方大为吃惊,“噌”的站起,“你怎么来了?!” 梁玫这才推了申令嬅一把。令嬅装作才看见履霜的样子,站了起来,搅着衣带道,“请父皇、母后恕罪,是臣媳命人请了太子妃过来的。臣媳想着,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不该叫太子妃一个人呆在殿里。” 小宋良娣听她话语里多有软弱哀求之意,心中之气更盛,冷笑道,“太子妃好厉害啊!谋害了人,还能骗得别人对你深信不疑。身处废殿,还能妄图东山再起!” 申令嬅听了恼道,“月枝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子妃是东宫正配,你岂可如此以下犯上,大不尊敬?” 宋月枝毫不退让道,“东宫妃?窦氏犯下滔天大罪,全赖父皇恩德才得以偷生。她不过一届罪妇,我却是暂摄东宫事之人,我为什么要对她恭敬?” 她这几句话一出口,连履霜都替她惋惜。 强则敛翼,方能万安。宋月枝在东宫托大,也就罢了,怎么好在圣上面前也毫不收敛? 履霜悬着的一颗心轻轻的放下了——原本还害怕宋月枝难对付,害怕圣上会对这个妻子的甥女起怜悯之心。现在看来,是不足为虑了。她如此愚蠢,稍后只需因势诱导,就能一举制服。 心里这样想,索性又加了一把火,满面惶然地指着她道,“你...”话语未落,已似气力不继一般,身体一软,往下倒去。 宋月枝一惊,随即嗤笑,“到了这程子,还在装可怜。” 申令嬅怒视她,同梁玫抢上前来扶住履霜,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又跪下,对圣上道,“臣媳敢问父皇,可曾命人慢待太子妃,令人不顾她死活?” 圣上皱眉道,“朕怎会做这样事?” 申令嬅气愤道,“可是这一个月,正殿里伺候太子妃的宫女都很懈怠。不瞒父皇,臣媳曾悄悄去瞧过太子妃,殿里竟浑没一个人伺候。穿过的衣服,都堆在那里没有人洗,茶水也短缺,饭菜更全是馊的!若非如此,太子妃也不会当庭晕倒。” 圣上听了眉头皱的更紧,对王福胜道,“你去替朕好好问一问东宫里的宫女!朕只是禁足太子妃,怎么她们竟敢这样凌上?” 王福胜躬身答应着,欲出去。申令嬅制止了,“此事父皇不需问她们,她们不过是听命的人。”说着,把目光放到宋月枝身上。 对方怒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让人苛待太子妃的?” 申令嬅针锋相对道,“你当然不会直接说。你使个眼色下去,下人们自然明白该怎么顺着你的心意去做。”说着,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便朝着圣上泫然道,“父皇以为臣媳为何今天要冒着大不韪,把太子妃叫来?实在是小宋良娣欺人太甚了。” 梁玫跟着也落下了眼泪,默不作声地跪在了她身边。 圣上见了大惊,忙说,“这是怎么的?都起来说话。” 申、梁都摇头。梁良娣命随身的宫女撸起袖子,又让申良娣的宫女也摊开一双手掌——深红色鞭痕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梁良娣指着两个宫女哭道,“父皇,太子妃被苛待并非孤例。臣媳和令嬅妹妹这一个月来也遭小宋良娣几番折辱。” 小宋良娣不意她们突然发难,气急败坏道,“那是你们藐视我,故意同我作对,我才罚了你们的婢女的。” 梁玫听了,泪水流的更凶,“藐视?不过就是你依照从前太子妃的例,要求我们每日行礼。这也就罢了,谁叫你如今摄东宫事呢。可谁不知道,我身上的毒解了没多久的,身子还虚着,实在经不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