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云放下杯子,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仰头将话题转回了最初:“所以,小仓鼠的引导者呢?”她的手指轻轻点着杯壁,让杯子内的水面从最中间泛起一圈圈涟漪,最终抵达杯壁。 “她也是军人。”袁老用这句话回答了谢依云的问题。 谢依云缄默了几秒,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所以那些攀附在他身上的东西……”谢依云看着水面的动荡,总结道:“跟导致他完全兽化的原因没有直接关系。” “这个需要进一步研究分析才能确定。” 气氛有些沉重,但也没有到凝滞的地步。 谢依云收回手,看着那些涟漪缓缓平息,再度恢复了平静,才打破了沉默道:“那我回去继续测试了?” 袁老看了她半晌,没得到她应有的反应,严肃的表情微微变化了几下,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谢依云迟疑了下:“为了证明你的观点?”她扬起头看袁老,声音轻到出口就散去了:“我记得您跟校长对拟兽和引导者的看法是对立的。” “没错,我才是正确的。”袁老毫不客气道:“而且我觉得,比起老钱来,你更倾向我的想法。”袁老笃定道:“让拟兽和引导者变得两个不同的个体,拟兽不需要引导者,引导者也不需要拟兽。” “我没想那么多。”谢依云语气平静:“我只是想为被困在完全兽化状态中的拟兽做些什么,如果我的能力允许的话。” “至于其他的……”谢依云看着毫无波澜的杯中水,轻声道:“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去决定他们应该走上什么道路。” 袁老恍若未闻,径直道:“而这其中存在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拟兽是必然需要引导者的,如果想将他们割裂成两个独立个体,那么首先,我们必须找到引导者的替代品。” “科技在进步,这个研究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袁老对这一点十分确信:“只要我们仍走在这条路上,那么终究会实现我们的理想。” 谢依云朝身后紧闭的门看了眼。 “而你的出现,大大缩短了这个过程。”袁老无视了她肢体语言的暗示,继续道:“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配合了?”看来袁老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放她走了,谢依云意识到这一点,转头看向袁老,疑惑不解:“您没必要跟我说的这么详细,毕竟研究是你们在进行,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具有价值的小白鼠。” “因为这个配合远远还不够深入。”袁老理直气壮:“仅仅是两天来一次,还远远不够……”他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研究所里可以给你单独准备一个房间,你要是嫌这里太压抑的话,就在研究所后院还能再给你新建个房子……” 谢依云眨了眨眼,对对方仍未死心的努力有些无奈:“袁老……” “笃笃笃”门被敲了三下。 谢依云飞快起身开了门。 戈言停在门口,看了眼办公室内的情况:“袁老,下一项测试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带她去做测试。” 袁老重新板起脸,没说话,戈言便拽着谢依云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走廊后,他却没带着她走回实验室,而是脚下一转,到了楼梯口的死角处,身体一侧,将监视器拦得结结实实,才问谢依云道:“袁老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今天我有点忙。 谢依云生出这个明悟,才慢腾腾道:“我觉得你应该猜的到。” “他有提起袁随军吗?” “袁随军?” “就是那只小仓鼠。” “哦,他提了下511事件。” 戈言眉峰拢起几分,似乎有所猜测:“不管他说了什么,那都是……” “假的?”谢依云接茬。 “那都是……一个失去亲人的老人有所偏激的描述。”戈言看了她一眼:“袁老是当事人,也是经历者,没有撒谎的必要。” “哦……”谢依云慢吞吞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想强调的是偏激?” “我想强调的是,不要随便做选择。”戈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就是最好的选择。”他没多解释什么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就推着谢依云朝实验室走去。 不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觉得你在驴我,谢依云重新回到了实验室,继续下一步的测试,但她的思绪仍停留在戈言说的话中,这句话听起来意味深长,充满了各种让人遐想的意味。 好似做错了选择就会招致严重的后果一样。 谢依云充满了乐观,觉得她接触的人都十分值得信赖,于是等戈言送他们回学校后,谢依云就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 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