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被桎梏得动弹不得,也看不清楚周遭的景物,只知道萧丞走得很快。当所有的光亮在一个转弯后全都被无尽的黑暗取代,他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仿佛误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光,没有人,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四周只有一面面高墙,在黑夜的映衬下如同一个个可怕的怪物。 被放下来后的锦一紧紧地贴着墙根站着,想要松开搂着萧丞的手,可连一根手指都还没来得及松开就被他反手捉住了。 他的手掌有些凉,掌心的薄茧微微硌人,锦一像是被定住般,不敢再动一下了,只感觉到他的身子又贴近了自己几分,双手也被迫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腰。 “……”大概察言观色得多了,面对这天时地利,不同寻常的气氛让锦一趋利避害的本能被唤醒,她用手肘抵住了萧丞靠得越来越近的身子,好言相劝道,“萧……萧丞……你有话好好说,不……不着急……” “嗯。”萧丞应了一声,真的不再向前了,同她保持着五指宽的距离,话语中带着浅浅的鼻音,声线好听又诱人,慢慢回答道,“不着急。” 假若能换个地点以及情景,锦一兴许还会因为他温顺的态度而暗喜一会儿,但在眼下这种非常时期,必须采用非常手段。 要知道,如果萧丞对一个人展现出了额外的耐心,那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她只从中听出了隐隐藏着的威胁意味,变得更加忐忑了,心里直打鼓。 虽然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可锦一回想了一下她以往的经历,知道在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比单纯的伤害更加折磨人的。 好在萧丞遵守着自己的诺言,没有再紧紧相逼,甚至还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挽在耳后,而后才又问了句:“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说……还要说什么……她刚才不是已经说了那么多话么,难不成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不过无论如何,锦一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编几句话出来,毕竟萧丞也不会无缘无语这样问她。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多说几句总比一直不说话好吧,万一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是自己错怪了她呢。 然而想法虽好,可她大脑一片空白,踌躇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出来。 “无话可说?”见她迟迟不说话,萧丞的耐心也用尽了,轻而易举就拉开了她横在两人之间的手肘,压低了身子,埋在她的颈窝,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牵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锦一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气,垂死挣扎道:“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只可惜为时已晚,萧丞从来不会给人反悔的机会。他咬了咬锦一颈侧的嫩肉,像是警告,语气危险:“我说过我不好哄。” “……”这下就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嘴唇并不像手指那么凉,还带着温温的暖意,顺着颈侧逐渐向上,轻轻咬住了她的下颌,而后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锦一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怒意存在于萧丞的唇齿间。 若是换作以往,她肯定又会觉得萧丞简直不可理喻。明明和他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可到头来还是会发火。 然而就和在马车上一样,她虽然一向不太不喜欢这样,但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排斥了,甚至觉得仿佛黑暗能给人带来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礼义廉耻的标准也因为看不见而降到最低。 “用心专者怨心深”这句话如今是不是也可以送给萧丞了? 像是终于确认了自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