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伸手拦住她:“别盯着了,看坏了眼睛。” 闻言,赵宜安便放下干花,夹回书里。 “走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赵宜安蜷起腿:“还要走多久?” “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赵宜安便说:“那要是现在回头走,也是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行宫了。” 赵陆一笑:“说好了今日回京,怎么又反悔了?” “反悔也没有用。”赵宜安转一个身,抱住他的腰,“我要睡了,一觉醒来我就在养心殿了。” “睡罢。” 酉时,护送天子的队伍,终于到了京城。 孙太后早知道这个消息,只是她坐在暖阁里,仍旧气闷。 “从马上摔下来也没摔死,既然没养好还回来作甚?倒叫我过不好年。” 金缕奉上茶:“娘娘消消气罢,不必为这种人气坏身子。” “那三个人也回来了?” “是。” 想起赵陆去了一趟行宫,结果将自己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除个精光,孙太后越发生气,全迁怒到三人头上,道:“真是没用的东西。等到了就把人给我叫过来。” 金缕应是。 正说着,金钗掀帘而入,回道:“已到养心殿了。” 孙太后皱眉:“不必来回我这些。”又对金缕道,“新年宴的名单可拟好了?呈上来我瞧瞧。” 金缕自去拿了名册,奉与孙太后。 拿着名册粗粗一扫,孙太后忽问:“怎么不见忠勤伯府的人?温家的也不见?” 金缕回道:“娘娘不知,忠勤伯前几日便治了丧了。说是外出时坠崖,等抬到家里不多时,就挣扎着去了。他也没个儿子可袭爵的,这阵子府里正乱呢,留下的忠勤伯夫人,只怕自身也难保。” 孙太后点头:“晦气,别请了。那温祈元又是怎么回事?我还想宴会时寻个机会,叫他见着赵宜安,好看一出戏呢。” “回娘娘,这温祈元和忠勤伯一向走得近,说是亲瞧见忠勤伯坠崖惨状,吓得这会儿还在家卧床。” 孙太后嗤了一声,嫌弃道:“晦气晦气。” 想起金缕说的姚霑没儿子,孙太后又道:“忠勤伯死了,也没留个儿子,想来这爵位该落到宗族里别的男孩儿头上了。” 金缕一听,便知孙太后是想插手忠勤伯府,因此道:“奴婢倒是依稀记得,忠勤伯还有一个异母弟弟,当初进过几回宫。不知道是不是落到他头上了。” 金钗在旁道:“奴婢也记得,小时候看着模样畏畏缩缩的,性子也胆怯。要是算起来,今年该二十三四了。” 还有个年纪这么大的弟弟,孙太后便知道不可能轻易摆布忠勤伯府。 她放下名册,道:“罢了,一个伯府,我也不操心这些事。” 又让金缕遣人去叫孙语兰一行人过来,她要好好训训这几个没用的废物。 * 在行宫住着的最后一个月,孙语兰等人几乎没见过赵陆,也没见过赵宜安。 接连在汇泽阁碰了钉子,自知胜不过湖嫔的谋略,三个人不约而同,告了病,又各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出来走动。 在行宫打不过湖嫔,等回了宫,有孙太后撑腰,湖嫔总不能对着孙太后不敬。陛下也总不能一直独宠湖嫔。 装着这样的算盘,孙语兰装了一个月的死,一直等到回京。 在马车上坐了一天,才回了万安宫,正打算好好歇息歇息,却忽然来了咸熙宫的人。 金缕笑吟吟立在殿中,对着面前强打精神的三人道:“三位才人,太后娘娘有请。” 孙语兰先忍不住,问:“姑姑,这天都快黑了。太后娘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啊?” 前脚才进万安宫,后脚就来了人。 孙语兰有些忐忑,孙太后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她,像这样忽然叫人过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余二人虽有疑惑,但没一个敢开口的。听见孙语兰出了声,一面暗暗嗤笑她没眼力见,一面又静静等着金缕的回答,也想知道为何。 听见孙语兰的话,金缕只抿唇笑道:“等才人过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语毕,领着人出了殿。 “神气什么。”孙语兰小声嘀咕。 又转头看向其他二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