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鬟如此,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不管,不管用什么法子,我只要她安然无恙。” 眼中明光闪烁,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灯影沉沉,外间依稀仍有零碎的爆竹声响,白樘拧眉想了会子,道:“有个人,或者可以一试,只是,要殿下先应我一件事。” 季陶然忙问道:“是谁?” 赵黼抬头,一字一顿道:“只要能救阿鬟,不管什么都应允你。”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渐渐地夜阑人静,东宫内外却灯火通明。 天水同巽风翻身下马,从马车中接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披大氅,帽兜遮着脸,门边儿侍卫均都看不清生得模样。却因太子早有吩咐,不敢拦阻。 这一行人如夜风般掠入内宅。 赵黼仍是稳坐未动,白樘跟季陶然站在旁边儿,这人进门后,抬头扫了一眼。 季陶然一眼看见,略有些惊。 原来面前的人,兜帽下的脸上,脸颊处竟点着郁郁地青,如雁翅似的从鼻翼两侧伸展到鬓边,看着有些骇异,却正是滇南处有些异族女子里常用的黥面习俗。 季陶然虽听说过,却是头一次见,又见此人双眸精光冷射,忙便转开目光。 这人自然便是周天水的母亲,八卫之一的坤地。 季陶然硬着头皮说了情形,道:“虽说像是中了摄魂术,但却有些不同,竟连殿下也不认得了,叫什么王爷…… 白樘又看一眼赵黼,赵黼寒着脸,恍若不闻。 坤地听罢,入内在云鬟脉上试了试,道:“这种情形,我曾见过一次,这是心病,人在此处,神魂却不在此处。” 众人似懂非懂,季陶然茫然问道:“那就不是摄魂术?可为何先前我们唤她,她竟会流血,越发神志不清?” 坤地嗤之以鼻,不屑道:“你们并不是唤她,可知差点儿害死她?她是中了摄魂,心中必然有要做之事,但被你们打扰阻断……等于强要唤她,她大概有所知晓,故而欲要抗拒,就似身子里有两股力道在争夺她的神智般,这样思虑过度撕扯,何等难以承受,是以先前才会流血,若是继续强逼,她受不住的话,思虑入魔,便会失去心神,化作狂疾疯病。” 赵黼喉头动了动,手暗暗地握紧膝头,连呼吸的每一口都疼痛难忍。 季陶然惶然:“那要如何才能破解?” 坤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心病,需要的自然是心药,这还要问么?” 天水因好不容易得了这个赦罪的机会,忙问道:“娘,怎知道心药是什么?” 坤地想了想,皱眉看向赵黼:“如何方才说她唤你‘王爷’?你不是太子殿下么?” 身为八卫,又是前辈,坤地的察言观色之能自非等闲,虽然初来,又只听季陶然说了大概,却敏锐地发现症结所在。 赵黼脸色泛白,双眼却如寒星,直直地看着坤地。 白樘跟天水巽风等在旁听到此处,白樘倒也罢了,天水忙道:“娘……”只当是坤地无礼,惹到了赵黼。 巽风见她大为忧虑,便安抚道:“放心,殿下不会介意的。” 巽风毕竟知道赵黼的心性,明白此刻对赵黼而言,没有比云鬟能好更要紧的事,就算坤地再无礼,也不至于在这会儿计较起来。 坤地见巽风温声安慰天水,竟哼道:“这还使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