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繁一直目送他去了,才摩拳擦掌道:“我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蒋勋笑道:“正是的呢,这才是有志气的好男儿。”抬手在张可繁肩头重重一拍。 张可繁“哎哟”一声,身子塌了半边儿,满面痛色,原来是因为这几天操练的缘故,自然受不了。 蒋勋忙放轻手脚,又哄劝道:“原本是我一时忘情了,等今儿回去,我给你揉揉,就当赔罪可好?” 张可繁本要答应,转念一想,愁眉苦脸道:“还是不用了。” 近黄昏之时,外头地上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雪。 赵黼看着那满目莹然雪色,不由想到那除夕夜前往鄜州之时的情形,忽然又想起白天看见的张可繁的手……由此鬼使神差,自然又想到云鬟的手。 可是他满腹的相思,又哪里是一只手能够慰藉的。 如此一来,便仿佛一发而不可收拾。 室内炉火本就旺盛,赵黼穿的又厚,想了片刻,浑身发热,便索性脱了外裳,上榻歇息。 双眸闭上之时,不由又想起上回梦境里回去的那一幕,当时他在外头苦战连月,欲火难忍,多亏了灵雨从中打断,可明知不成,仍是难舍。 当时灵雨虽听他说了饶恕的话,可见他又是这般情形,不由越发悬心。 云鬟生恐灵雨再出声会激怒赵黼,便觑空儿悄悄看着她,又暗使眼色让她出去。 不料赵黼有些察觉,便深吸一口气:“既然……那就陪我安稳睡会儿吧。” 松手转身,坐在床边儿,灵雨只得上前伺候他脱靴。 赵黼回身,将兀自呆坐的云鬟搂入怀中,去不敢动。 他从来随性而为,几层如此强忍过?因不能满足,便恨得牙痒,又冷哼道:“就看在如此上,那些人也是该杀。” 云鬟似懂非懂,不知如何,只是一动也不动,被他搂在胸前,嗅着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微觉难受,只不敢大咳出来,手抵着唇,竭力隐忍,身子却一颤一颤地。 赵黼垂眸盯着她,忽然在她眉心亲了一口,云鬟心中微惊,竟把咳嗽吓了回去。 赵黼笑道:“就这么管用?” 她不再咳嗽,也不敢再动,赵黼垂眸打量,见她虽看似平静,实则隐隐战栗,似有畏怯之意。赵黼皱皱眉,索性将她的腰搂得紧了些,令紧紧地贴着自个儿。 云鬟仍是未动,但赵黼知道她不过竭力强忍罢了。 只是他的心底,却也正拼命按捺而已。 不知不觉间,夜漏更深。 赵黼仍是睡不安稳,正无法可想,煎熬之时,却是崔云鬟醒来。 她抬眸看他,眸色不似平日冷淡漠然……却竟有几许魅惑勾魂之意,娇轻地唤了声,纤纤如玉的素手抬起,竟主动贴了上来。 赵黼心头怦然擂动,就像是干渴太久的人得了甘霖般,当下不管如何,便将人死死拥住! 正意乱情迷之时,忽地觉着不对。 过了腊月,很快到了年下,可园众人早就提前一个月忙碌起来,置办年货,并爆竹对联门神等,因云鬟担了县衙的差使,料理本城各种事端,不免也结识了好些人,又有许多人感念“谢小史”为人清明悯善,便纷纷也送些年货过来。 陈叔不等云鬟吩咐,自己记录明白,也叫旺儿等小厮各自回礼不提。 这日除夕,衙门里也早早地就封了堂笔,收了印信等。 此是白清辉第一个离家在外独自而过的除夕夜跟新年,他虽然天生冷冷淡淡,可却是个有心人,家中众人倒也罢了,唯一惦念的,竟是蒋勋季陶然等人。 那负责烧饭的老仆人因是本地人,也要回家团圆的,便欲早些给白清辉准备下晚饭再回去,因毕竟是年下,要做些丰盛些的,便特去问县官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没有。 来至县衙书房,却见县官端坐书桌后,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看卷宗,面上清冷淡然,并没有任何节下的欢欣愉悦之色。 那老仆正欲入内,忽然见廊下来了一人,他忙迎上去,笑道:“谢小史,如何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