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报上来的兵士人数一直在增,可他们是在吃空饷!您真不知道王琦带头贪污军饷军需?要不是还有楚将军培养起来的老将在,幽州防线早就破了。” 李相不接他茬儿,转头问中书侍郎:“幽州都督王琦可有回信?他是怎么想的?到现在还再让奴炎人南下!” “王琦将军并无回信。”中书侍郎干巴巴的应道,看李相面色难看,急忙加了句:“王将军忠勇无双熟谙兵法,下官猜测他正率军与奴炎人对战,来不及给京中发报。” 李相面色稍缓,轻轻点头:“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王琦在幽州呆了这几年,一直做的很好,五兵尚书大人可不要让边关浴血的将领心寒啊。” 这话说的极其无耻,洛尚书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甩袖子不看他,而是正对圣人道:“幽州危难,陛下需早作决断,看目前的形势,越是拖得时间久,对咱们越是不利。” 看穆岚一脸茫然,洛尚书一边在心中哀叹这位圣人差先帝和武帝太多,一边只能细细解释:“奴炎人以战养战,靠盘剥百姓支撑他们不断进犯,咱们输出去的越多,他们就越强。是以您该尽早派兵增援幽州,将蛮夷赶出国门,并增加幽州防御,令他们休养生息。” “洛尚书危言耸听太过,幽州地广兵多,不过一时失利,无需这么紧张。”李相截过话头,老神在在:“实在不行,派鸿胪寺去和谈就好,可不能动用拱卫京师的兵力。” “和谈?谈什么?割地赔款么?”洛尚书毫不避讳的翻白眼:“我倒觉得当年沈侯爷有句话说的很对,弱国无外交。咱们正处于弱势,鸿胪寺去谈也不过对奴炎妥协罢了。哪怕要妥协,至少也打两个大胜仗给他们些底气啊,您说的轻巧,这般情形之下鸿胪寺能怎么谈?谈奴炎人怎么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目的,将幽州收入囊中吗?” 他话音落下,却是将作大匠顶了上来,阴阳怪气道:“鸿胪寺曾经和奴炎人打过交道,既然上次可以从中攫取好处,如今国家危难,更该是他们为国效忠的时候。您这般急不可耐的替他们开脱,难不成是心里就有了投敌的想法?” “将作监还给边关士兵造了不少好用的武器送去前线呢,怎么这两年的也没见您动弹?”军器监的头头本和陈晨李懋相处良好,结果换上个只知钻营不会办事儿的人来接任,他早就窝了一肚子气。听将作大匠还敢开口,他立刻便轰了过去。 他一句话点燃了不少人心中的愤怒,五兵、左民、度支、司农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鄙夷吐槽,说的将作大匠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李相不悦喝道:“大敌当前,你们各自少说两句,如何御敌才是正事。” 得了,好话歹话都是李相爷的道理,其余人哪还有活路?各位大人实在是不想和李正牧胡搅蛮缠下去,值得一起对着穆岚躬身:“请圣人早下决断,尽快派兵驰援幽州。” 穆岚也知道幽州一旦被破,极有可能危及京城,可李相不发话,他哪里敢擅作主张?各位大人看他迟疑的样子简直恨不得碰死在盘龙柱上,一个皇帝被拿捏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他们无话可说。 李正牧心里满意,开始唱红脸倒苦水:“不是本相不想打,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只能让幽州军扛下去。”他满脸的无可奈何仿佛是真的一样:“度支尚书你自己说说,国库可还有银钱给兵士们充作军饷?” 度支尚书摇了摇头,他又转向军器监:“军备、粮草有多少现成的?够不够支援部队所需?” 杨大人勉强道:“若是战事顺利,只一个来回的物资还是够的。” “未谋胜先谋败!万一战事不顺呢?白白消耗不说,还要搭进去多少性命?”李相爷端的是苦口婆心:“咱们没这个能耐了,好不容易才碰上个丰年,下头郡县填补前三年亏空尚且不够,上缴国库的银钱可都拖拉着没送来呢!各位一口一句做决断说的容易,拿什么出去打仗?你们说?拿什么?难道让兵士们饿着肚子和蛮夷拼命吗?” 哪怕心中再讨厌李相,洛尚书等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可如今这般局面是谁造成的呢?还不是他们李家王家范家联手中饱私囊,圣人名不正言不顺,才让大燮局势如此混乱,下头郡县全然不搭理朝廷么? 李正牧看大伙儿消停了,才回过神来轻轻提了一句:“其实——要派兵,也不是不可以。只这人手没法从京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