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畜牧文书要懂医药, 会饲养, 还得给牛接生,给猪做阉割。”有人打了个寒战, 晃着脑袋道:“我就不信还真有人能做到这些。” “你可别说了,太守大人府上的庄户们便都会呢。”有消息灵通的人一脸羡慕道:“在文书考试里当考官的便是那些庄户,有不服气的人落选了找茬儿,结果被教训的心服口服。” “我就奇怪了,太守大人是怎么寻到这么多奇人异士, 还让他们安心当个庄户的?” “京中传闻说沈太守可是有大来头大造化的,没看赵家想与他作对,不过半年便倒了么?” 流言在百姓们口里过了一道,便越发玄乎了起来。一直在外头浪,顺便监督各地局势的沈汀听了哭笑不得,将这些当做笑话讲给沈淞听。 沈淞这阵子虽然劳累,人却更精神了几分,闻言便点了点沈汀的额头:“做正事要紧,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不干正事儿了。”沈汀叫屈,又与他挤眉弄眼:“你说等到秋天粮食增产,百姓们是不是就得把咱爹说成土地公转世了?”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老爷听到,仔细他揍你。”沈淞哭笑不得的扔给他一支笔:“闲着便来帮我吧,我这儿事多着呢。” 看着书稿便头疼的沈二公子一溜烟跑了:“你忙不过来便让嫂嫂帮你,我还有事儿呢。” “这小子。”沈淞无奈摇头,继续手里的事。因沈大老爷全盘改了郡里的事务安排,许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分类造册,作为主簿的沈淞可是真忙的脚打后脑勺。 沈汀和沈淞在忙,武长安在忙,可最忙的却是秦江。沈侯爷将农户“赊账”养殖家禽家畜的事儿扔给了秦功曹负责,虽然不用他自个儿到处跑,可光是将所有账目正理清晰便要了他半条老命。更何况这事儿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见成效的,秦功曹得带着畜牧文书们一直关注监督着,事儿不难却真心繁琐。 好在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这一年秋天,整个琨郡上下都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欢乐气氛。光是养着的鸡鸭猪羊便让农妇们笑开了眼,虽然稻谷还没收割,可那饱满的颗粒让农人们意识到,今年绝对会是一个了不得的丰收年。 便是棉花庄子上,恨不得和沈大老爷势不两立的李郡丞也不得不承认,在民生一途,没人能比沈安侯做的更好。看着地里成片的棉花,李郡丞都开始期待着,不知道这里是否真如农人们说的一样,可以采摘出和蚕丝一样柔软的棉絮,做成比裘衣更暖和的棉袄。 男人们忙着,林菁和沈玫也在忙着。只她们考量的并非琨郡公事,而是自家私事:“十月便是幼娘的及笄礼,是不是得回京城去操办?还有二郎也十七了,该把婚事给办了吧。” “可不是呢,”林菁眉眼弯弯的笑着:“这可是双喜临门呢,我已经给母亲去信了,说不得她这回得亲自操持。” “我猜母亲肯定乐意的很。”沈玫也是笑着,一转眼便十多年过去,当初被接进府里怯懦懵懂的小丫头也长成大人了:“只这客人该如何请?总不能咱们家又娶媳妇儿又嫁闺女吧。” “我的意思是干脆就在琨郡办,母亲也可以趁机过来玩一玩。”这事儿确实挺烦的,程家在京中无人,唯一的亲戚是宁国公主那极其低调的一家。林菁怎么想都觉得没法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还不如釜底抽薪:“在琨郡多好,咱们也不管什么娶嫁什么嫁妆了,直接在太守府门前摆开流水宴,全郡百姓热热闹闹的祝福,总比在京中受人闲话要好的多。” 沈玫想了想那副场面,确实是热闹非凡,只到底于礼不合,不免有些犹豫。林菁便笑:“反正我把这想法写在信中寄回京城去了,若是母亲觉得不妥,便请她在京中想法子做周全去吧。” “您可真是……”沈玫几乎要扶额:“这般无赖的性子,简直和我大哥一模一样。” “这便叫夫唱妇随啊。”林菁一点儿不觉得害羞,反而一本正经道。被打败了的沈玫只得起身:“得了,我和侄儿媳妇们算账去,您自个儿唱也好随也罢,我可不奉陪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