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啦?”她大声发问,车户有些惊慌失措的断断续续回答:“好像是牛踩到了什么利器割伤了脚,这会儿正发狂呢,小人会想办法割断绳索,让咱们的车停下来。” 林菁也没胆子直接往下跳,只能等车夫解决问题。好在他是个有经验的,在一番折腾后,车厢猛的一震便停了下来,而老牛则哞哞叫着跑远了。 家丁和护卫们还没有赶过来,如今只白蕤和一个车夫在身边,饶是林菁向来镇定也心中忐忑起来。车夫自告奋勇的前去探路:“这会儿也看不出咱们是走到哪条道儿上了,您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去前头看看有没有人家,顺便问清楚这是哪儿该怎么回去。” 林菁自然是允了,看车夫渐渐走远,这才带着白蕤下了马车。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出这里是一条乡间小道,两边都是山坡和荆棘,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后,为首一人出列对着林菁行了个礼。林菁也并未与他们多言,只在他们的护卫之下小心的退到了一处隐蔽的树丛中,认真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一刻钟之后,杂乱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群褐衣农户打扮的人悄悄到了路中央的车厢边,也不打火把,直接掀了帘子往里头抓人。 很可惜,他们摸了个空,里头早已空无一人。这群人也并不慌张,分散开来四下寻找,林菁隐约能听见为首一人说话:“车上只有两个妇人,她们走不远的,不是往前走了便是躲在路边上。” 猜的很对,然而没奖励。金台庄的亲兵们留下几个人保护林菁,其他人趁着他们分散寻找,在夜色的遮掩下慢慢靠近,将他们一一击昏拖走。 这一手看的林菁叹为观止,真心是得到沈大老爷的真传。那车夫一直没有出现,林菁也懒得再管,只等后头家丁们赶了新的牛车过来,带着白蕤坐车回府。 这次再没有危险发生,牛车顺利的到了沈府。车夫利落的跳了下来,掀开帘子请大夫人下车,林菁则是一把掀了他的帽子:“你现在胆儿肥了啊,敢拿我当诱饵了啊。” 这笑嘻嘻讨饶的人可不是沈府的大老爷?看林菁眼圈一红,这大老爷们也慌了神了,顾不得还在家门口人多眼杂的,一把抱住自家媳妇儿安抚:“我不是想玩一把英雄救美吗?小说里都这么写呢。谁知道你冰雪聪明的发现了我呢?有我在这儿呢,可不会让你遇上危险受到委屈。” 林菁也只是一时情绪失控,很快就缓过神来,挣脱了他的怀抱往里头走,口里还不忘埋汰:“你这一身灰尘臭汗的赶紧去沐浴,可别把我给熏坏了。” 沈大老爷也不恼,探头探脑的往她跟前凑,直到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才消停下来。 等两人收拾好自个儿已经是亥时了,沈淑窈小朋友早已睡着。沈安侯揽着林菁坐在榻上等头发干透,一边聊天儿:“你眼神可真好,一下就发现我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菁懒洋洋的回他:“我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是发现了你在,今儿肯定不会赶夜路回来。只你怎么发现那车夫有问题的,连府上都不回的就一路跟过来了?” 沈安侯便解释:“咱们府上的车夫和家丁都是我培训过的,我还特意交代了,就算要添人手也只能从金台庄里选。这车夫一看就不是我这一路风格的,眼神飘忽心神不定,注意力不集中心虚恐慌,我打马路过一眼就看出有问题,所以干脆没和你们相认,转头在庄子上换了家丁的衣服就跟着去了半日闲。” 原来沈安侯在秀川郡浪的时间多了些,回程便算着时间恐怕不够,干脆留辎重箱子在后头慢慢走,自己带着捧剑侍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只他们脚程快,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日,正好在今日回京。 他下午到了京郊,在路上与浮云间一日游完毕的女学车队打了个照面。只他带着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这一行人楞是没人认出他来。反而是他原本想上前和楚氏与自家媳妇儿打招呼,没想到火眼金睛看出车夫的不妥。那儿离田园居不远,他干脆去换了身衣服,混进了自家家丁里头,一路跟着到了半日闲。 他本想着等得了机会让林菁配合,两人来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看能不能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再不济也能找到些线索。而林菁在路上掀帘子看外头时无意间发现了自家男人,看他眼色就知道有问题。她让白蕤悄悄去问了他的打算,配合着不声不响的来了个将计就计。 为了稳妥起见,沈安侯还带上了他在庄子里的亲卫人马。一行人暗中追着马车跑,果然将与车夫联络的人抓了个正着,统统打晕了送到田园居里关着先。 林菁也是被这幕后之人烦的如鲠在喉,如今一击得手,大可以试着顺藤摸瓜,看看到底是谁在搞事儿,又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沈安侯听说他不在时林老爷也被设计了m.PArTsOrDeR63.cOM